匈奴與蒙古草原帝國，不只吃肉與乳製品，也吃小米 @ 盲眼的尼安德塔石器匠

古早蒙古給人的印象是遊牧，靠肉、乳製品維生。這個 2020 年的論文卻發現鐵器時代以後，匈奴、蒙古帝國的居民，普遍都吃過不少小米。古代蒙古人不只吃肉和乳製品，小米也是主要的食物來源。

Economic Diversification Supported the Growth of Mongolia’s Nomadic Empi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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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器時代，遺址出土 C4、C3 植物、農具的狀況。

人的身體是由吃進去的食物組成，不同食物含有不同的化學元素，因此分析死人骨頭中的元素，尤其是穩定同位素，就能推論生前的飲食。這個論文由 60 個遺址出土的 137 人，取得 80 個骨頭膠原蛋白，以及 108 個琺瑯質樣本，分析碳與氮的穩定同位素。

藉由比較碳穩定同位素，可以判斷這些碳當初是來自 C3 或 C4 植物。常見糧食作物中，小麥、大麥、稻米是 C3，小米、玉米是 C4 植物。古代亞洲沒有玉米，C4 植物非常可能是小米。

論文研究的樣本，大致分成 4 個時期：

比 2800 年前更早，青銅時代的 22 人，以及新石器時代 1 人。

2200 到 2800 年前，鐵器時代早期的 16 人。

公元 250 到 2200 年前，匈奴時代的 59 人。

公元 1200 到 1375 年，蒙古帝國時代的 28 人。

不同年代的樣本，最大差異在於 C4 植物的攝取量。青銅時代的樣本，完全沒有吃過馴化植物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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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吃過小米的人處於 2400 到 2900 年前，位於蒙古西北部的 Chandman Mountain 墓葬。他的飲食為農牧產品混合。不過此地算是西伯利亞南部，米努辛斯克一帶，當地在青銅時代晚期就會吃小米，比蒙古其他地區更早。

匈奴與蒙古帝國時期的人，普遍會吃小米，而且不同人的穩定同位素數值差異大，表示飲食來源不一樣。這群人多半來自所謂的精英墓葬，是蒙古社會中資源比較充裕的人，他們顯然不只吃肉和乳製品，也吃小米。另外，也有少數人吃過不少小麥、大麥之類的 C3 植物。

蒙古人會耕種嗎？小米可能是本地種植，也可能是進口。論文認為蒙古遺址中曾經出土過農耕器具，也出土碳化穀物，表示即使有進口，多數小米應該還是在蒙古境內種植。

蒙古面積非常大，蒙古北方、貝加爾湖南方，是比較適合耕種的區域，這一帶見到穀物和農具相當合理。（不過耕種的是哪種「蒙古人」是大問題）

論文提到，規模不小的帝國，農業支撐的人口總是重要的一部份，匈奴、蒙古這類草原帝國卻好像是例外，一般認為它們依賴遊牧，「強取勝於苦耕（We Do Not Sow）」。然而這個研究發現草原帝國中，即使是去世後有墓葬，比較有錢的階級，日常飲食仍然包含不少小米。農業，尤其適合蒙古環境的小米，也是草原帝國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蒙古3000多年前的人類DNA，牙結石中的乳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