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2024 年的論文主題是德國南部,鐵器時代的 Hallstatt 文化。他們也是最初的「凱爾特」族群。一對舅舅與外甥特別引人矚目。
Evidence for dynastic succession among early Celtic elites in Central Europe
現在認知的凱爾特人主要住在不列顛。不過目前一派考古學框架中,最初的凱爾特人位於歐洲中部,對應兩個阿爾卑斯北方的考古文化,距今 2050 到 2450 年的 La Tène 文化,以及 2450 到 2800 年前的 Hallstatt 文化。
這個論文獲得距今 2200 到 2600 年的 31 個古代基因組,前自德國南部的 7 處遺址。遺傳看來為 20 男 11 女,當中 2 位的父母,似乎為堂表兄弟姐妹等級的近親。
最有趣的發現是,兩座相距 10 公里最豪華的大墓,墓主有母方的親戚關係。 長眠於 Eberdingen-Hochdorf 的 HOC001,以及Asperg-Grafenbühl 的 APG001,兩位男生遺傳上為二度關係。
考慮遺傳相似度以及年代等因素,論文推測最可能的關係是舅舅和外甥。HOC001 的姐妹,是 APG001 的媽媽。以墓葬華麗程度來看,兩位當年都是大人物,也許是統治者。有趣的是他們的身高將近 2 公尺,也是同時代的前兩名。
華麗的 Hochdorf 墓丘。
「馬大哥你好,我舅舅是OOO」
論文推論德國南部的 Hallstatt 文化,上流角色或許有母系傳承的風尚。「母系傳承」不是女主傳給女兒,而是地位由母方串起的親戚關係傳遞。
例如中世紀的羅馬教會,主教沒有自己的兒子,卻可以讓地位由姐妹的兒子,也就是外甥繼承,將權位保留在大家族內。而知名的羅馬帝國,也有這類作風。
然而,現有證據不足以支持 Hallstatt 文化都採行母系繼承。或許是採取混合做法,不限於單純的父傳子。血統上來說,甥舅傳承的一項優點是,只要有姊姊或妹妹,不論貴圈多亂,繼承人和自己肯定有血緣關係。兒子就嘿嘿嘿~
兩位大人物以外,論文分析對象還有好幾位有親戚關係。有些人長眠的距離超過 100 公里,見證當時大範圍的聯姻網絡。
有趣的是,之前研究指出,青銅時代歐洲很多地方的婚配方式是,男生留在原地,女生遠嫁他鄉。從鍶穩定同位素判斷,這回研究對象卻有很多女生留在家鄉。
由此想來,德國南部 Hallstatt 文化的婚姻風俗似乎不一樣。另外墓葬中是否存在外地的陪葬品,也與墓主是否在當地成長無關。
遺傳組成方面,也觀察到有趣的差異。如果將當時歐洲族群分為南部、北部,這些人中多數人的南部血緣較低,和當地更早的居民遺傳組成類似。
少數幾位配備更多歐洲南部血緣,或許源自義大利北部。也有人配備更多歐洲北部血緣,可能從德國北部移民而來。
對照其餘樣本,德國南部在更晚的羅馬帝國到中世紀早期,出現明顯的北方移民潮,或許和歷史紀錄的「日耳曼」遷徙有關。更晚又有東歐方向的「斯拉夫」移民加入。
德國南部Hallstatt文化,2500年前「凱爾特」舅舅與外甥
新聞稿:
Genetic analyses of remains from 500 BCE reveal kinship and ancestry of Celts in Germany
新聞:
Graves of Celtic princes suggest powerful role for women in ancient Germ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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