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課阻疫情,當邊緣人就能貢獻社會  原載於新公民議會

源自武漢的病毒橫行全球,世界上有許多地方的學校以停課因應,如台灣便延後開學日期。打亂正常的社會運作將付出代價,停課仍被視為利大於弊的防疫手段,耶魯大學的 Nicholas Christakis 接受科學媒體 Science 訪問,談到停課能阻止疫情擴散的原因。

停課對於防止疫情擴散有一定的效果

via 自由時報

 

停課有兩種,一種是被動停課,校內出現病例後停課;另一種是主動停課,尚未有感染者以前就先關閉學校。被動停課沒什麼人反對,需要討論的問題,其實是還沒有疫情以前的主動停課。  

Does closing schools slow the spread of coronavirus? Past outbreaks provide clues

 

當學校附近出現社區感染,停課就非常值得考慮,因為一地發生社區感染,已知的少數病例很可能只是冰山上的一角。社區感染和境外移入意義不同,發現來源明確的境外移入病例,意謂傳染病是外來的,或許尚未滲透成功,還有阻擋機會。然而,來源不明的社區感染,一旦發現一例,也許表示當地還有許多未知的感染者。  

 

停課真的能阻止疫情惡化嗎?經驗指出,在使用藥物以外的手段中,疫情爆發前主動停課,是防止疫情傳播最有效的措施之一,支持有效的證據很多。(對於來自武漢的傳染病,至今仍沒有藥物)  

 

一項發表於 2006 年針對流感的研究,以模型分析主動停課的效果。估計結果是,對於傳播能力中等的傳染病,預防性停課可以減少 25% 感染者,也能延遲當地疫情的高峰 2 週。如此帶來的價值是:讓一段時間內的病患不會太多,維持照顧品質,醫療資源不至於缺乏。  

Strategies for mitigating an influenza pandemic

 

另一項 2007 年發表的研究,分析 1918 年西班牙流感時的停課效果。聖路易在疫情爆發的前一天停課,延續 143 天,而匹茲堡在疫情爆發後 7 天停課,延續 53 天。結果差異十分明顯!匹茲堡最後的死亡率是聖路易的 3 倍,聖路易及早停課,拯救了大量生命。  

Nonpharmaceutical Interventions Implemented by US 4. Cities During the 1918-1919 Influenza Pandemic

 

停課最關鍵的價值,在於減少人與人的接觸,而且不只能保護學生。停課以後,讓小朋友留在家裡,也能增加家長留在家裡的機率。停課不只能避免學生成為疾病的載體,也能減少家長、教師等許多成年人的接觸機會,降低整個社區的交流程度。減少交流的手段不只停課,員工也可以在家遠距工作,也有必要取消音樂會、體育競賽等大型活動。  

 

人與人保持距離,不見得能讓某個人不被感染,卻能提升整體人群的防禦效果。最大的意義在於,保持距離能讓被感染的人脫離人際接觸圈,不要再繼續傳染給其他人。疫情當下,一般人不用特別做什麼,光是當邊緣人就是在貢獻國家社會。  

 

何時開始停課,視不同時間地點的狀況而定。Christakis 根據美國狀況的建議是,一個中型城鎮只要出現一個病例,即使病例不是學校內的人,也應該馬上停課。  

 

一個地區一旦出現病例,即使學校內沒有感染者,疾病傳播到校園內的風險也將大增。這時果斷停課,能減少疾病持續傳播的機率,也能爭取時間。這種時刻決定停課非常合理。  

 

停課是利大於弊,也必需考慮停課的弊,減少傷害。不少學生必需在學校吃午餐,停課後家長要付出更多資源顧小孩等等衍生問題,都必需處理。  

 

停課一段時間後肯定要復學,何時結束停課也是個大問題。Christakis 承認目前這方面的研究不多,缺乏肯定的答案,應該還是要看狀況。  

 

被 WHO 稱作 COVID-19 的傳染病已經擴散到世界各處,美國是美洲疫情最嚴重的國家。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 Jennifer Nuzzo 仍然投書紐約時報,主張目前美國的風險不明,停課卻一定要付出代價,所以反對停課。我認為她的見解非常糟糕。  

 

目前已經有不少新疾病的資訊下,她仍堅守過去其他案例的教條,沒有正確理解新疾病的性質,也沒有搞清楚疫情的狀況。她在文章中甚至表示:「有關當局必需清楚解釋停課的理由,以及什麼時候復學,如此家長與員工才能妥善規劃。」

 

 Nuzzo 的見解有多麼荒謬,大概就像對著病毒大聲呼喊:「你病毒什麼時候打輸你要先講啊!」  

 

對抗所知有限的新傳染病,就像在對情報不足的敵人作戰。教書可以按照規劃好的課表走,打仗時,難道敵人會按照你的計劃走嗎!?身為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教師,Nuzzo 連基本觀念都沒有,比那種只會紙上談兵的專家還失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We Don’t Need to Close Schools to Fight the Coronavirus

 

疫情爆發兩個多月來,有個認知是:年輕人影響較小。但是一項新研究,追蹤與深圳 300 多位感染者有密切接觸的一千多人,一項發現非常值得警覺:未成年人被傳染的機率,和成年人沒有差異。若是此一觀察為常態,那麼停課的意義便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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