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2023 年的論文,報告北周武帝宇文邕的夫人,來自突厥皇室的阿史那皇后的古代基因組。
Ancient genome of Empress Ashina reveals the Northeast Asian origin of Göktürk Khanate
圖片中人不是阿史那皇后,是她的年代或更晚幾代,蒙古壁畫中的突厥人形象。via Göktürks wiki
宇文邕是鮮卑人,公元 543 年出生,578 年去世。他的皇后來自北方的突厥政權,是正宗的阿史那皇室成員。
北周繼承自西魏,和繼承東魏的北齊,皆源自北魏。北魏時期的北方草原,柔然稱霸,後來和北魏一般走入歷史,阿史那家族領導的突厥繼之而起。
阿史那皇后的名字好像沒有明確紀錄,她的把拔是突厥可汗,阿史那俟斤。 她在 551 年出生,蘿莉時光突厥政權正式成立,568 年南向成為北周皇后,582 年 32 歲時去世。那時已經改成換代,變成隋朝。
她去世後長眠於陝西的北周孝陵,如今仍然能拼湊出覆蓋率 0.2 的基因組。整體看來,她有 2.3 到 3.9% 的 DNA 變異能追溯到歐亞大陸的西方,其餘是所謂的 ANA。
超過 4000 年前,源自草原西方的血脈便來到東方,草原地區的居民配備一絲絲並不稀奇。ANA 應該發源於東北亞,是更早於新石器時代的遠古血脈,後來也在北亞、中亞廣傳。
用同樣的分析,她老公宇文邕也有這兩款祖源,61% 的 ANA,7% 西部,另外 32% 則是新時代時代黃河農夫。已知的「鮮卑人」,都是這三款血緣,不同比例之組合。
阿史那皇后只是一個人,不見得能代表多數突厥人。不過她身為初期的核心皇室成員,還是很有意義。有很多解釋的方式,我覺得有趣的是,她幾乎所有血緣都源自 ANA,這表示她父母雙方的直系祖先,至少很多代人,都沒有 ANA 血緣以外的人。
由此可以斷定,很多更早的族群不會是她的直系祖先。以中原本位來看,包括東周時期的斯基泰,漢朝時期的康居、烏孫,還有粟特人(Sogdians)。
小河公主等4000年前新疆人,遺傳不是西方人,也不是現在的東方人
之前發表,更晚的中亞「突厥人」,儘管都配備 ANA,也有高比例的其他祖源,血緣組成比阿史那皇后這位突厥初期的皇族複雜得多。
草原遺傳史(3/4) 突厥、蒙古、烏孫、康居,草原中世紀情慾流動
如今突厥語系的語言廣傳於歐亞大陸各地。論文的解釋是,突厥語並非隨著 DNA,而是文化傳播。然而,目前樣本太有限,我覺得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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