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基泰人，與哈薩克遺傳史－盲眼的尼安德塔石器匠

斯基泰人（世紀帝國裡的西徐亞人）在鐵器時代遍佈歐亞草原。不同地點的斯基泰人有些類似的文化特色，不過之前研究發現，各地人遺傳不太一樣。這個 2021 年的論文，獲得大批哈薩克的古代基因組，探討斯基泰人的遺傳史。

Ancient genomic time transect from the Central Asian Steppe unravels the history of the Scythians

哈薩克位於歐亞草原中央，可謂最正牌的「中央歐亞」，照現在的國界，它的北邊是俄羅斯南部，東邊是蒙古，東南邊是新疆棉花國，南邊是土庫曼、烏茲別克、塔吉克、吉爾吉斯，更南邊是伊朗、阿富汗、巴基斯坦。

這個論文，由哈薩克與不遠處的俄羅斯、吉爾吉斯，一共 39 個遺址，取得 111 個古代基因組，年代距今 1000 到 3000 年前之間。另外還有 96 位現代的哈薩克人。

距今約 3000 到 5000 年前，是歐亞草原的青銅時代；距今 2000 到 3000 年前則是鐵器時代，也是斯基泰興盛的時期。

哈薩克草原在青銅時代，居民的遺傳組成相對接近；鐵器時代後產生不少變化，多半是由於源自其東方、南方移民的情慾流動。

鐵器時代早期，距今約 2650 年前的 Tasmola 文化樣本，和之前發表 2600 年前的 Saka（塞迦，比較北邊），還有 Tuva（圖瓦，也就是中華民國領土，唐努烏梁海）的 Aldy Bel 遺址出土 2700 年前的樣本，遺傳類似。

此一祖源延續至鐵器時代晚期，在巴澤雷克文化 Berel 遺址，2050 年前的樣本仍可見到。

天山地區的 Saka（塞迦，比較東南邊），距今 2200、2400、2600 年的樣本，在上述祖源之外，配備更多與其南方共享的 DNA 變異，基本上就是源自伊朗的方向。

天山地區的已知樣本中，南方祖源最初在 2650 年前，精英墓葬 ESZ002 出現。但是更早 2700 年前的 3 個人，仍然和 Tasmola 與巴澤雷克的居民相似。

住在哈薩克北方，草原、森林交界一帶，定居的 Sargat 文化人，遺傳也與 Tasmola 與巴澤雷克人相似，不過多出與東北亞族群一致的成分。有個解釋是，他們是西伯利亞南部的當地人，和遷徙而來的斯基泰人合體而成。

至於比較西側的 Sarmatian 文化人，遺傳和上述人等截然不同，以西方祖源為主。此一遺傳族群至少在 2450 年前已經廣泛存在。比對得知，鐵器時代進入哈薩克的情慾流動，所謂的「東方」祖源，可以用蒙古北部，靠近貝加爾湖的 Khövsgöl 為代表；還有幾位配備 ANA 祖源。

而所謂「南方」祖源，可以用圖蘭為代表（現在的伊朗、土庫曼一帶）。哈薩克東側的不同樣本中，南方祖源普遍存在，所占比例介於個位到 20% 左右。西側的 Sarmatian 文化也有，而且應該是繼承自更早的巴克特里亞居民。

鐵器時代以後的哈薩克居民，配備更多東方祖源，多半是 ANA 成分。這款人的分佈範圍很廣，匈牙利的布達佩斯 1650 年前的匈人，阿爾泰 Berel 距今 1000 年前的鮮卑人，都能見到。

同一時期，哈薩克南方訛答剌綠洲（Otyrar）的居民，遺傳組成很不一樣。距今 1700 年前 Konyr Tobe 遺址的 3 人，和之前發表 1750 年前的康居人一致。這很合理，因為訛答剌綠洲就是康居的首都。同一遺址出土的其餘 2 人，KNT005 配備 10% 南亞祖源、KNT004 配備 10% 東方祖源。在絲路重鎮訛答剌，多種血緣不同的人住在一起，應該相當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