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石器時代以後,定居的人們普遍開始埋葬死者,也成為考古學主要的材料來源。怎麼埋,是一門大學問。這個 2021 年的論文鎖定新石器時代早期,土耳其的加泰土丘等遺址,調查墓葬中一起長眠的人們,遺傳上是何關係。
Variable kinship patterns in Neolithic Anatolia revealed by ancient geno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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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論文獲得 22 個新的古代基因組,加上之前發表過的樣本。5 處遺址主要可分為兩個時期。 比較早的是尚未使用陶器的時期(Aceramic),此時安納托利亞中部,首度有人定居:
距今 9300 到 10300 年的 Aşıklı Höyük,30 人。
距今 9600 到 10300 年的 Boncuklu Höyük,9 人。
比較晚的是陶器出現以後,如加泰土丘已經發展成人口數千的大城市:
距今 8000 到 9100 年前的加泰土丘(Çatalhöyük),60 人。
距今 8000 到 8600 年前的Barcın Höyük,23 人。
距今 7800 到 9500 年前的 Tepecik-Çiftlik,5 人。
兩個時期相比之下,年代較早,尚未使用陶器的人們,彼此間的遺傳多樣性比較低。
隨後 DNA 變多元,一個原因是人口增加,居民總人數變多,變異加起來也更多;另一個原因是情慾流動,有源自其南方,黎凡特的新血流入,貢獻約 10%。
葬在一起的人們,遺傳上有關係嗎?遺傳上假如在三度關係之內,論文便認定為近親。大致結果是:較早多數為近親,較晚大部分則不是近親。
所有遺址,總共有 223 對關係。分析樣本中,Aşıklı Höyük 全部亡者都是女生,5 人中有 4 位是某種關係的近親。Boncuklu Höyük 分析的 5 人中,有 4 位是近親。已知樣本有限,不過比例都很高。
加泰土丘的 10 人中,只有 2 位近親。Barcın Höyük 則是 10 人中有 4 位。Tepecik-Çiftlik 的 5 人有 2 位。每個遺址都有近親埋在一塊,但是總比例不高。
還有個可能是,整個延伸家庭住在一起,彼此間未必那麼近親,但是親戚關係比其他路人更接近。然而進一步分析指出,並沒有;多數埋在一起的人,遺傳上真的是路人關係。
加泰土丘是個非常特殊的遺址,有興趣請自行閱讀之前的文章。這兒的居民習慣把亡者埋在家裡地板下,而且常常很多位一起長眠。現在得知他們大部分沒有更近的遺傳關係,所以這埋法是什麼道理!?
但是有個潛在問題在於,長眠於加泰土丘的死人骨頭不少,順利取得 DNA 能進行分析的對象,卻幾乎都是青少年。其他年齡的人是否不同,不得而知。
和加泰土丘與 Barcın Höyük 相比,更早的兩個遺址規模小很多,大概就是小村莊。
這回由 DNA 得知,這些新石器時代最初期的人們,多有葬在一塊的女性近親,而且各年齡都有,可見應該有相當比例的女生沒有離家。此一時期,女性的身份與地位,和隨後也許不一樣。
總之,古代DNA 帶來一些有趣的線索,但是問題的全貌顯然更加巨大,有待持續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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