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以外的智人血脈,大部分能追溯到 7 萬年內離開非洲的移民,但是更早之前已經有些智人遠離非洲。這個 2023 年的論文,報告寮國出土超過 7 萬年的智人化石。
Early presence of Homo sapiens in Southeast Asia by 86–68 kyr at Tam Pà Ling, Northern Laos
via 大雄的日本誕生
寮國地處東南亞大陸,調查地點叫作 Tam Pà Ling 洞穴,出土的化石被稱為 TPL 系列。目前總共有 7 件人類化石,以及一大堆不同動物。之前發表的化石,支持人類在這兒活動的年代,至少有 4.6 萬年。
這個論文使用鈾系列(U-series)、鈾系列-電子自旋(US–ESR)定年法,總共取得 33 個樣本的年代。建構模型顯示,最早有人出沒的地層為 7.7 正負 0.9 萬年,這也是論文標題寫的「6.8 到 8.6 萬年」。
以誤差範圍來說,確實有可能是 8.6 萬年;然而統計上,靠近 7.7 萬年左右的時期,機率還是比較高。我覺得解釋為「超過 7 萬年」比較合理,雖然更高機率是靠近 8 萬年那側。
年代最早的 TPL7 脛骨以外,次早的 TPL6 額骨是 7 正負 0.3 萬年,以前報告的 TPL1 頭骨、TPL2 下顎、TPL3 下顎也都介於此一時期。它們都明確早於「智人出非洲」的年代。
論文花惹很多篇幅在討論型態。簡單說,所有人類化石整體看來都能歸類為「智人」,而且是年代較近的纖細型智人。因此這兒出沒的是早早離開非洲的智人後裔。
但是每一件化石,也都能見到零星的古早特徵。論文認為,這不是與直立人之流的非智人情慾交流所致,而是遠古智人時常保留的古早特徵。否則,就是寮國這群人自己又演化衍生而成。
好,所以現在我們知道,寮國超過 7 萬年,或許 8 萬多年前有智人出沒。我們對人類演化史,能新增哪些認識呢?
寮國地處東南亞大陸,再前進一點就是東南亞海域的諸多海島,更向前則是新幾內亞與澳洲。澳洲有人類活動的跡象超過 6 萬年;不過不清楚他們和後來的澳洲人,是否有傳承關係(搞不好是丹尼索瓦人,不是智人)。
寮國這群智人,或許和渡海抵達澳洲的人群有關係。至少能肯定,他們都是較早期抵達這一帶的移民。東南亞地區最早的智人化石,此前是超過 6 萬年,位於蘇門答臘,這回寮國又更早一點。
東亞地區有些年代或識別曖昧的樣本,宣稱智人化石十幾萬年,不過比較可靠的似乎是 8 萬年。其實將近 20 萬年前就有智人離開非洲,更早跑到東方也不意外。
事實上,大家朗朗上口的「智人出非洲」到底是哪一年,也很謎。我覺得不要在意細節,就當作一隻好用的滑順變形蟲。在這邊的討論中比較沒有疑問,東亞,東南亞大陸與島嶼、澳洲,最初抵達的智人,都早於出非洲的時期。
對照遺傳學研究,這群智人的 DNA 沒有傳承下去,或是存在感太低,融入後來的人群而看不見。有些人認為,他們是智人初期嘗試,失敗的遷徙。
事後指控別人是魯蛇很容易,但是我覺得這太後見之明。這群人離開熟悉的家園,遷徙到千里之外,盡管存在感有限,依然繁衍至少上萬年,也許長達好幾萬年,散佈在廣大的地理範圍。
不管最終的命運是徹底滅團,或是融入後繼人群,我傾向的詮釋為:他們是智人嘗試的先驅。
新聞稿:
A rare glimpse of our first ancestors in mainland Southeast Asia
新聞:
Laos cave fossils prompt rethink of human migration map
新聞:
Ancient humans traveled half the world to Asia before main migration out of Af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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