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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2022 年的論文報告東南亞海域,如今屬於印尼東部數個島嶼的古代基因組。這兒算是南島語族的地盤,南島移民距今約 3500 年前抵達,不過論文發現更早以前,這塊地區已經住著其他人,來自另外兩個方向。

Ancient genomes from the last three millennia support multiple human dispersals into Wallac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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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勒斯區研究脈絡

 

地理上取樣地點皆位於華勒斯區(Wallacea,華萊士區),也就是即使在冰河時期,東南亞也沒有與大陸相連的地區。這兒的陸地在冰河時期都是海島,南島移民的時候當然也是海島 XD

 

論文總共由 8 處遺址,取得 16 個古代基因組,年代介於 200 多到 2000 多年前。 儘管都來自印尼東部,島嶼們的距離並不太近,可分為三大地區:東北側的北摩鹿加群島(North Moluccas)、西側的蘇拉威西、西南側的東努沙登加拉(Nusa Tenggara Timur,論文簡稱為 N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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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摩鹿加群島的卡約阿島(Kayoa)1 人,距今約 1900 年。摩羅泰島(Morotai)共 9 人;1 人距今約 968 年、3 人不明、4 人 2000 多年。

 

蘇拉威西島中部 2 人,距今約 250 年。 東努沙登加拉的科莫多島(Komodo)1 人,距今約 750 年。佛洛勒斯島 2 人,分別距今約 2600 年、850 年。班達島(Pantar)1 人,距今約 450 年。

 

整體看來,北部的北摩鹿加群島,和南部的蘇拉威西、東努沙登加拉,南北在遺傳上有所不同。最明顯的差異在於,南部存在能追溯到東南亞大陸的血緣,但是北部沒有。

 

華勒斯區北部,南島與大洋洲交會

 

摩鹿加群島幾百年前被歐洲殖民後,獲得香料群島的稱號。如今是印尼國土的東北疆,再往東就是巴布亞新幾內亞(切兩半,西邊還是印尼的巴布亞省)。這兒的南島語言,最接近大洋洲使用的大洋洲語,當初往新幾內亞方向的南島移民,應該就是從摩鹿加出發。

 

這回的古早北摩鹿加人,遺傳上可以視為 2 款祖源的合體:30% 多的巴布亞,以及 60% 多的南島血緣(以菲律賓北部的 Kankanaey 代表)。

 

南島族群抵達時,巴布亞血緣人應該本來就住在附近一帶。這表示至少在樣本活跳跳的 2000 多年前,兩群人已經合體。考古上,南島 3500 年首度於卡約阿島現蹤,鍵盤估計情慾交流的年代是 3000 年前,要更晚一點。

 

不過現代的北摩鹿加人,南島血緣縮減 8%,此一祖源類似如今的南亞語族(以泰國和寮國的 Mlabri 代表)。所以 2000 年過後至今的時光中,又有西方來的情慾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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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拉威西,失傳的上古情慾流動

 

華勒斯區南部的蘇拉威西、東努沙登加拉,根據論文分析,所謂的「南島」血緣似乎和北部略為不同。這兒有點複雜,也沒有比較明確的解答,我就直接省略。

 

先來看婆羅洲(不屬於華勒斯區)東邊的蘇拉威西,這兒 250 年前的古人,遺傳上可以視為 20% 巴布亞、70% 南島、10% 南亞血緣。不過現代居民變成 10% 巴布亞、45% 南島、45% 南亞血緣。我不知道是取樣的古早人比較特殊,還是兩百年內真的變化如此劇烈。

 

巴布亞血緣值得一提。之前研究報告住在蘇拉威西南部,7200 年前的「蝙蝠小姐」,配備一半亞洲、一半巴布亞血緣。然而,和 250 年前的古人仔細相比,他們的「巴布亞」血緣其實不一樣。

 

也就是說,蘇拉威西居民後來配備的巴布亞 DNA,其實是更晚的移民帶來。蝙蝠小姐所屬族群的巴布亞血緣,並沒有流傳下去;由此推論,她的另一半「亞洲血緣」應該也一起失傳惹,沒有對該地區,後來的南島族群造成影響。

7200多年前蝙蝠小姐,住在東南亞海島,配備比南島更早的東亞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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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丹尼索瓦情慾流動,智人間接獲得超古早人類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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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努沙登加拉,沒有考古跡象的南亞交流

 

地理名詞教學:小巽他群島,又名努沙登加拉群島;所以東努沙登加拉,也就是東邊的小巽他群島。位於蘇拉威西南方,更往東是新幾內亞偏南側,前面提到的北摩鹿加群島是偏北側。

 

這回論文由 3 個島取得樣本:科莫多龍名號來歷的科莫多島、佛洛勒斯哈比人住過的佛洛勒斯島(2600 年的樣本也來自同一遺址 XD)、還有班達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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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區域的古早人,遺傳上平均為 40% 巴布亞、30% 南島、20% 南亞血緣。現代則變成 40% 巴布亞、45% 南島、25% 南亞血緣,變化不大。

 

先說巴布亞。這兒的巴布亞血緣和蘇拉威西一樣,應該也是晚於蝙蝠小姐的移民。相比之下,他們更接近巴布亞新幾內亞高地族群,和澳洲原住民差異較大,表示這兒的巴布亞 DNA,是與澳洲族群分家後的新幾內亞人貢獻。

 

更有意思的是「南亞」血緣。和現代族群相比,華勒斯區的這支祖源,最接近的是泰國、寮國的 Mlabri 南亞語族(他們住在東南亞大陸,語言屬於南亞語族,所以稱呼為南亞是由於語言,不是居住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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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肯定至少在 2600 年前,佛洛勒斯樣本(她是智人!)還活跳跳的時刻,南亞血緣已經進入這一帶。然而,這在已知的考古學證據中卻無法見到,可謂古代DNA 帶來的突破。

 

住在佛洛勒斯的她,一個人配備 3 款血緣,來自東方大洋洲的巴布亞、來自西方東南亞大陸的南亞、來自北方的南島。估計巴布亞 DNA 合體的年代為 3000 年前,鍵盤比劃正確的話,意謂這個時刻南島族群已經抵達佛洛勒斯。

 

有意思的是,南亞血緣合體的年代,似乎比南島更早,不過應該沒有早太多。這樣看來,當南島族群抵達佛洛勒斯附近時,當地已經住著較早由東而來的巴布亞人,以及能追溯到東南亞大陸的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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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亞語族代表的這支祖源,大約在 4000 多年前抵達東南亞大陸,顯然有些人後來又繼續出海,向東南亞島嶼前進,至少 3000 年前已經來到佛洛勒斯。論文指出,很可能還有搭便船的黑鼠。

 

提醒各位,我們其實不知道他們說什麼語言,以及具體的移民路線(Mlabri 族人只是當遺傳學代表,不是真的移民來源!)。如今東努沙登加拉地區都講南島語,明顯還有巴布亞語的成分,但是沒有南亞語的影響。

 

東南亞島嶼與大陸,2000 年前左右又有比較明顯的交流,可以追溯到越南的東山銅鼓(Đông Sơn bronze drum)於各處現蹤。長期的文化接觸,很可能也伴隨情慾交流。

 

有趣的是,估計島嶼東南亞居民,巴布亞、南亞、南島祖源合體的年代,年代較早超過 2000 年的人,結果都是較早的 3000 年前左右。但是較晚的人,估計情慾交流的年代卻比較晚。論文推測是由於整個地區,幾千年來持續情慾交流,減少各地的遺傳差異,導致較晚的人被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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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稿:

Pre-historic Wallacea - a melting pot of human genetic ancest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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