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演化史上,南猿相當重要,爭論也很多。這個 2023 年的 review 論文討論南猿,諸君有可以自己品味,很有興趣的話還能順著參考資料摸索,建立自己的南猿世界。我挑幾點來寫寫。
Reappraising the palaeobiology of Australopithecus
via 這裡
作者只有一位,古人類學家 Zeresenay Alemseged。他有好些論點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不能對他的講法照單全收,不然會有股對抗全世界的感覺。
分類上,南猿(Australopithecus)是「屬」,旗下有許多物種,不同專家的定義可能不同。目前有明確學名的至少有 8 種:
湖畔南猿 Australopithecus anamensis
阿法南猿 Australopithecus afarensis
近親南猿 Australopithecus deyiremeda
非洲南猿 Australopithecus africanus
普羅米修斯南猿 Australopithecus prometheus
驚奇南猿 Australopithecus garhi
羚羊河南猿 Australopithecus bahrelghazali
泉源南猿 Australopithecus sediba
年代上比較確定,最早的南猿化石是 420 萬年的湖畔南猿,最晚的是 200 萬年的泉源南猿。
一般都說,南猿的祖先是地猿,可是這篇論文的作者表示質疑。年代方面,最晚的始祖地猿化石是 430 萬年,但是考慮到誤差,和最早的南猿很可能有些重疊。
地猿屬旗下有 2 個物種,離南猿年代較近的是「始祖地猿」Ardipithecus ramidus,他卻指出始祖地猿和南猿有很多部分不像,應該不會是直系祖先。目前超過 420 萬年的其餘化石,也沒有更像南猿的,因此南猿祖先是誰,這邊的觀點是有待解答。
眾多南猿中,露西所屬的阿法南猿最有名。他們住在東非,化石最多,變化多端。然而這個論文認為,阿法南猿的框架還可以更大。
年代最早的「湖畔南猿」和阿法南猿差異有限,可以視為阿法南猿的早期型號,不需要視為獨立物種。
300 多萬年前的羚羊河南猿,住在查德,是已知最西邊的南猿。和阿法南猿差異有限,不需要視為獨立物種。
約 330 到 350 萬年的「近親南猿」,其實能視為阿法南猿的扁臉版本,不需要視為獨立物種。
既然說到扁臉,作者順便處理定位曖昧的「肯亞平臉人」。公認此人和南猿有關係,但是 2001 年被定義為另一個有別於南猿的屬,一直都只有一個物種 Kenyanthropus platyops。
作者認為,加上隨後出土的近親南猿一起考慮,近親南猿的臉比阿法南猿扁一點,肯亞平臉人則是扁更多。所以肯亞平臉人其實可以回歸南猿旗下,改名為「平臉南猿」Australopithecus platyops。
非洲南猿和普羅米修斯南猿都住在南非,作者覺得普羅米修斯南猿目前證據不足,先不理他。
經歷一番裁併重組以後(砍 4 增 1),作者認為南猿其實只有 5 個明確的物種:阿法南猿、平臉南猿、驚奇南猿、非洲南猿、泉源南猿。直系祖先不明,最早為 420 萬年的阿法南猿,最晚為 200 萬年的泉源南猿。
照這個框架繼續。東非的阿法南猿最資深,超過 300 萬年前獨立衍生出:東非的平臉南猿、南非的非洲南猿。 晚於 300 萬年以後,阿法南猿又獨立衍生出:驚奇南猿、「人屬」Homo、「傍人屬」Paranthropus。而南非的非洲南猿,也衍生出泉源南猿。
大刀闊斧的重整南猿分類之後,論文後面還討論到居住環境、飲食、石器、吃肉、活動方式、兩性差異。這些議題算是整理既有知識,沒有前面那麼驚悚,諸君有興趣可以自行閱讀。
只想有基本認識的人,我覺得記得一件事就好:南猿是個 200 多萬年歷史的集合群體,不同個體住在不同環境,有相當的適應性,沒有非得怎樣不可,什麼都不奇怪。
最後簡單整理一下:
居住環境:森林、草地、混合式環境都有。
飲食:植物為主,少數時候會吃肉,但是不常見。
活動方式:可以在地面直立行走,也能爬樹。
石器:至少 330 萬前的最早石器,確定是南猿手筆。另外以常理推敲,南猿肯定會使用工具(不一定是石器),畢竟黑猩猩都會,沒理由認為南猿不會。
兩性差異:通常男生大隻、女生小隻,有時候體型差很大。
南猿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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