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是最重要的馴化動物之一。這個 2019 年的論文,報告 87 個古馬基因組,讓我們更加認識馬是怎麼被人類這樣那樣。
Tracking Five Millennia of Horse Management with Extensive Ancient Genome Time Se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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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馬遺傳多樣性不高,尤其是男馬的 Y染色體多樣性更低。不過鐵器時代,2000 多年前斯基泰人養的馬,遺傳多樣性卻比現在高很多,表示馬在馴化早期 DNA 應該仍很多元。這個論文發現,和比 200 年前更早的馬相比,現代馬的遺傳多樣性更低,又下降 16% 左右,多半是養馬的方式改變所致。
養馬方式改變,當然不只兩百年而已,不過以前的馬 DNA 真的比較多元。拜占庭帝國、蒙古帝國、巴澤雷克的斯基泰、蒙古鹿石的馬,遺傳多樣性都差不多,也比現在的馬高。眾多古馬品系中,歐洲在 7 到 9 世紀時,應該接受惹明顯的波斯馬輸入,對之後的血脈影響深遠。而另一個方向的亞洲,也觀察到類似的改變。
卡拉蘇克(Karasuk)文化、巴澤雷克的斯基泰、匈奴、哈薩克 8 世紀 Boz Adyr 的馬,遺傳上彼此比較接近;但是在此之後,哈薩克 9 世紀、回鶻、蒙古帝國的馬,則都受到波斯品系影響。
論文推論,薩珊波斯時期,薩珊波斯與拜占庭帝國的長期大戰,以及伊斯蘭初期的征戰,對馬的培育影響應該很大。
已知年代最早的馴化馬,來自 5000 多年前的波泰文化,和現在唯一的野馬-普氏野馬,遺傳上十分相似。但是距今 4000 年以後的馴化馬卻自成一群,和波泰馬遺傳上沒有關係。而歐亞大陸的東北方,5000 到 43000 年前,還存在另一個支系 Equus lenensis,只是後來滅團惹。
這回年代更早的樣本,也有有趣的發現。一個出土於圖瓦(西伯利亞南方、蒙古北方)的樣本 MerzlyYar_Rus45_23789,距今 23789 年前,遺傳上與其他的馬最先分家,不屬於任何已知支系,和馴化馬幾乎沒有關係。(圖瓦就是唐努烏梁海 XD )
A 是粒線體DNA 的親戚關係樹,B 是 Y染色體的親戚關係樹。
另一批樣本,位於歐亞大陸最西端的伊比利,3900 到 4800 年前的 4 個樣本也不屬於已知的支系。西班牙鐵器時代的馬與他們仍共享約 10% 祖源,後來則降到非常低。
這些結果表示,馬古時候的遺傳多樣性,遠高於現代,後來被人類愈養愈低。馬在 5000 年前初被馴化之際,遺傳上至少存在 4 個不一樣的支系,由西到東是:伊比利、草原西部、波泰、遠東馬,卻只有草原西部那一群,成為後世的馴化馬。
另一件有意思的發現是,歐洲冰河時期的洞穴壁畫中常常出現馬,型態看起來比較像是普氏野馬,而非馴化馬。不過這回取得 35870 年前,來自比利時 Goyet 的古馬樣本,遺傳上卻較為接近伊比利與草原西部馬。可見馬的外貌和遺傳未必有關係。
馬系列:
新聞稿:
A genomic tour-de-force reveals the last 5,000 years of horse history
Science新聞:
Ancient DNA reveals two lost lineages of horses—but not their elusive orig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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