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的馴化是人類歷史上的大事。馬被馴化最早的記錄出現在 5500 多年前,哈薩克北部的草原;然而遺傳上看來,這批中亞的「波泰馬」血緣和後來的馴化馬不一樣。現代的馴化馬從何而來?這個 2020 年的論文認為,不是安那托利亞。

Ancient DNA shows domestic horses were introduced in the southern Caucasus and Anatolia during the Bronze 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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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那托利亞就是現在的土耳其國土,比較靠近歐洲的部分;歷史上曾是多個古文明所在地,如西臺帝國的疆域。

 

這個論文,由安那托利亞中部的 8 處遺址,以及高加索 6 處遺址,取得距今 2500 到 11000 年前,111 個馬科動物的樣本,獲得他們的粒線體、Y染色體 DNA。少數驢子之外,絕大部分樣本是馴化馬和沒有馴化的馬。

 

粒線體 DNA 方面,距今 4200 年之前與之後,有很明顯的差異。在此之前,安那托利亞馬的粒線體型號都屬於 P 和 X,論文認為它們是安那托利亞本地馬的型號。

 

距今 4200 年之後,安那托利亞出現 13 款新型號,原本的 X 卻完全消失,P 也只剩下 6%(33 個樣本中只占 2 個),可見當時有大量外來的馬,進入安那托利亞一帶。

 

高加索方面,最早的樣本距今 4000 多年前,型號為 Q;3000 到 4000 年前之間,13 個樣本有 2 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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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那托利亞一帶古時候就有馬出沒,卻要等到 4000 多年前,才首度有馴化馬的記錄。這回發現當地出現馴化馬以後,馬群的粒線體也明顯改變,可見絕大部分馴化馬都是外地引進,只有極少數延續自更早的本地野馬。

 

現代馬仍有極少數個體配備 P,似乎可以視為野馬融入馴化馬群的跡象,不過 X 應該是徹底失傳惹。

 

假如某地點是馴化的發源地,狀況會是當地比較早的野生馬,和比較晚的馴化馬之間,遺傳上有高度延續性。安那托利亞卻不是如此,所以不可能是馴化馬的起源地。

 

之前研究指出,歐洲西側的伊比利半島,野生馬的血緣和馴化馬不同,因此也不可能是馴化馬的發源地。 這麼看來,黑海和裏海北部的草原,也就是東歐大草原,更有可能是馴化馬的發源地。安那托利亞的馴化馬,也來自東歐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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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以外,安那托利亞也有過野生驢。這次也獲得歐洲野驢(Equus hemionus hydruntinus),最晚的樣本距今約 4200 年;可見安那托利亞的歐洲野驢,至少生存到青銅時代中期。

 

中文容易搞混,安那托利亞有過歐洲野驢,但是沒有野生的驢(Equus asinus)。這次也有發現騾(mule)的樣本,距今 3000 年左右,屬於鐵器時代。 騾是女馬、男驢情慾交流的產物,他的父母是馴化驢、馴化馬,最初應該都是由外地引進,反映安那托利亞在 4200 年之後,人為對馬的培育。

 

粒線體只能代表一部份遺傳歷史,不過仍然可以看出,距今 4000 年以後,外來的馴化馬進入安那托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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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稿:

Domestic horses probably did not originate in Anato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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