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研究會碰上意外,這個 2020 年的論文報告一則時間、地點、對象都很意外的發現:在 15 世紀的立陶宛,見到雅司病(yaws)。

A treponemal genome from an historic plague victim supports a recent emergence of yaws and its presence in 15th century Europe

哥倫布抵達美洲以前,北歐15世紀的梅毒親戚—雅司病

梅毒 via wiki

 

雅司病是梅毒的親戚,導致梅毒的病原體是螺旋體 Treponema pallidum pallidum,雅思則是 Treponema pallidum pertenue。梅毒與雅司儘管相似,不過分家許久,彼此應該是平行演化,不是先後祖先關係。

 

這個論文研究立陶宛的 Vilnius 的遺址,此處有 119 個墓葬,216 位死者。其中 33 個墓葬中有很多人,最多達到 15 人。考古學家懷疑這是傳染病造成的大墓,因此朝這個方向調查。

 

論文一共由 26 人取樣,分析古代DNA,檢查是否存在傳染病。結果在 6 人的樣本中偵測到鼠疫桿菌,遺傳上最接近黑死病的型號,由此看來,大墓中至少某些人確實感染過鼠疫。

 

哥倫布抵達美洲以前,北歐15世紀的梅毒親戚—雅司病

 

不過其中一位女生 AGU007,除惹鼠疫桿菌,也偵測到螺旋體的存在,接著拼湊出平均覆蓋率 26 的基因組。深入分析發現,她感染的是雅司。 梅毒大家都聽過(圖片中是梅毒),雅司知名度小得多,目前多半只在赤道一帶出沒。 

 

這位感染者,遺傳上是立陶宛當地人(波羅的海東側),碳同位素定年介於公元 1448 到 1498 年之間,算是 15 世紀後半的人。在這個時間、地點,竟然有雅司存在,完全出乎意料。

 

她的雅司從何而來?她的雅司螺旋體遺傳上看,和西非的加納(黑人抬棺舞那個地方 XD)的現代樣本非常相似,因此論文推論,應該可以追溯到非洲。當時歐洲已經和西非有所交流,雅司或許也傳播到歐洲,只是沒什麼人注意到。

 

哥倫布抵達美洲以前,北歐15世紀的梅毒親戚—雅司病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感染智人的雅司樣本,和取自靈長類的樣本,遺傳上差異很少,共同祖先或許只有 1000 年而已。由此推論,雅司可能是資歷很淺的智人傳染病。

 

論文提到,許多人認為梅毒原本位於美洲,哥倫布抵達美洲以後,才傳入歐洲;卻也有人主張,比哥倫布抵達美洲更早以前,歐洲已經有類似梅毒的記錄出現,因此懷疑梅毒另有起源。

 

不過,雅司等傳染病,症狀和梅毒有時候難以區分。論文由此提出假說:比哥倫布引發的歐洲—美洲接觸更早之前,位於歐洲,症狀類似梅毒的記錄,或許其實是由於雅司所致。

 

仍然充滿未知的情慾交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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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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