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2019 年的論文深入調查,波蘭新石器時代晚期的一個墓葬。墓中長眠著 15 位死者,都死於暴力爆頭,去世後按照親屬關係被擺進墓中。誰殺了他們?
Unraveling ancestry, kinship, and violence in a Late Neolithic mass grave
遺址位於波蘭南部的 Koszyce,當中 15 位死者都順利取得古代基因組,覆蓋率介於 1.1 到 3.9 之間。年代大約距今 4800 年前,屬於歐洲新石器時代晚期的 Globular Amphora 文化。
所有死者都亡於暴力謀殺,15 人被直接爆頭,而且沒什麼反抗跡象。如果一次有 15 位死者,甚至可謂是屠殺。他們去世後,遺體被整齊地排在一個墓地中,根據 DNA 判斷,他們遺體的相對位置符合親屬關係,應該是對他們關係很熟悉的人,安葬惹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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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粒線體 DNA 和基因組,論文判斷 15 人中至少有 4 組近親關係,多數是母女與母子。
去世時 50 多歲的 14 號女性死者,與她的兩個兒子,5 號(20 多歲)與 15 號(40 多歲)距離最近。5 號與 15 號,還有兩位兄弟 10 號(20 歲左右)與 11 號(40 多歲),但是媽媽不同人;不過他們的粒線體 DNA 型號都一樣,有共通的母系來歷,或許是表親。
墓中幾乎沒有成年男子,少數例外是 10 號,他和 1 號女性(小於 30 歲)的兒子是 2 號(2 歲)。可以肯定,墓中包含惹三代人。
另一組母子,是 30 多歲的 8 號女性死者,與她的 9 號女兒(15 歲)和 13 號兒子(5 歲)距離最近。還有一對母子:30 多歲的 12 號女性,4 號兒子(16 歲)與 6 號女兒(13 歲)。至於 7 號男性死者(2 歲多)、 3 號女性死者(30 多歲),墓中都沒有父母兒女。
另外,在埋 15 人的墓穴旁邊,還有一個墓穴內有 7 個豬,應該是陪葬品。
墓中人的粒線體型號有好幾款,不過所有人 Y染色體的型號 I2a-L801 都一樣。論文推論,這可能是個父系的延伸家庭。然而,牙齒的鍶同位素顯示,並沒有誰很明顯是在外地長大;由此推論,即使媽媽是其他家庭來的,來源應該也不會太遠。
誰殺了他們?真凶不得而知,不過論文指出,當時移民到附近的 Corded Ware 文化人有嫌疑。這個墓中所有人,遺傳上,都算是歐洲新石器時代農夫的祖源,完全缺乏草原 DNA。可以推論,他們和新來的 Corded Ware 文化人,雙方沒有任何情慾交流。而墓中的暴力受害者,幾乎沒有成年男子,只有老人小孩女生。
古代DNA,能夠重建墓中人的親屬關係。至於人與人為什麼要互相傷害,就無法回答惹。
幾點有關 Globular Amphora 文化的事(有興趣請自行閱讀論文附錄:Download Appendix (PDF) ):
1. 年代介於 4700 到 5300 年前,分佈於歐洲東部,和好幾個其他文化同時存在,空間上是鄰居,之間大概會互動,不過詳情不明。
2. 以畜牧為主要生產方式,馴化動物對他們很重要,只有少少的種田。
3. 移動性高,不太會在同一地點長住。
4. 那個時代歐洲沒有馴化馬,沒有後來類似斯基泰、匈奴的那種遊牧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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