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眼的尼安德塔石器匠

人類的身體內外有許多共存的微生物，腸道、口腔等部位，近年研究非常多。要怎麼研究古代人的微生物呢？可以由牙結石取樣。這個 2023 年的論文，探討古代不列顛人的口腔微生物，發現有些長期與人為伍的微生物老朋友，現代已經消失惹。

Ancient dental calculus reveals oral microbiome shifts associated with lifestyle and disease in Great Brit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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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結石大家都很熟悉，堅硬程度不下牙齒本身。牙結石形成過程中，口腔中的微生物也會跑進去；人去世以後，活跳跳時的口腔微生物，便會保存在牙結石裡頭。

微生物可以簡單分為三大類：原核生物的細菌、古生菌，以及真核生物的真菌。它們無所不再，定序古代微生物的 DNA，必需採取嚴格標準，避免現代微生物的汙染。

這個論文取材英格蘭、蘇格蘭 27 處遺址，235 個樣本，大部分地點位於英格蘭東南部；年代介於 170 到 4200 年前。總共能見到 954 個微生物物種，主要屬於四大群：厚壁菌門（Firmicutes）、放線菌門（Actinobacteria）、變形菌門（Proteobacteria）、擬桿菌門（Bacteroidetes）。

時代、地點、飲食、健康狀態，都可能影響口腔微生物的組成；但是更基本的，不同人的口腔微生物，本來就會不太一樣。

我覺得這類共生微生物的研究，最微妙的在於如何解釋不一樣。或是也可以反過來討論，從不同分類出發，例如習慣不同飲食的人，比較有那些差異。

🇬🇧  是不是有人提到英國飲食......住嘴(!  🐟 🍟

整體來說，時代是一項影響因素，有時候也沒什麼大道理，就是不同時代會流行不同款式。然而擺在更大的尺度下，工業革命以前，好幾千年的古代人，似乎沒有多明顯的差異。

住在口腔的微生物，肯定受到飲食影響。例如，一個人如果常常吃澱粉，有利於善於消化澱粉的細菌發展；或是同樣的細菌，住在多吃澱粉的口腔中，分解澱粉的基因會比較多。

論文特別討論兩群微生物，鏈球菌屬（Streptococcus）的細菌，以及甲烷短桿菌屬（Methanobrevibacter）的古生菌。

鏈球菌，不論古代或現代人的口腔，都很常見。更仔細比對，飲食習慣低纖維、高糖、乳製品的人，鏈球菌也發展的比較好。另外也觀察到，和身體狀況有關，死人骨頭看得出有慢性病的人，鏈球菌的存在感比較高。

圖片所示的英國名菜「仰望星空派」，鏈球菌應該會愛？

甲烷短桿菌，古代人口中常見，現代人的存在感卻低得多，當今健康英國人的口腔中，不太存在這群微生物。它們喜歡的環境和鏈球菌相反，大概是由於工業化以後人類飲食改變，使得甲烷短桿菌失去舞台。

演化史上長久陪伴人類的甲烷短桿菌，就這樣默默地，消失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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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稿：

Study of ancient British oral microbiomes reveals shift following Black De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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