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類對某些古代人是重要的資源,之前研究發現,阿拉斯加居民是史上最早吃鮭魚的人。這個 2023 年的論文更全面探討阿拉斯加的遺址,了解吃哪些魚,不同年代有什麼變化。看來新仙女木期的寒冷時節,讓阿拉斯加人吃更多魚,卻也只是飲食的一部分。
Freshwater and anadromous fishing in Ice Age Beringia
江鱈。via 這裡
魚不是隨便都有,海邊或湖邊或河邊的人才有機會吃到。論文鎖定的區域位於阿拉斯加中部內陸,塔納納河(Tanana)的河谷,一系列早於 7000 年的遺址。當初使用的發掘方法都一樣,比較沒有取樣偏差的問題。
總共有 6 處遺址的 8 組出土物可供分析。大部分年代都介於距今 11650 到 12900 年,也就是氣候變冷的新仙女木期(Younger Dryas)之間。
一共有 1110 件魚類樣本,97% 是骨頭,其餘少數樣本包括:24 件牙齒、7 件耳石(otolith)、1 件骨頭內的牙齒。 其中 56%,也就是 627 件能辨識出屬於哪一類魚。
627 件中 34% 是河海兩邊游,溯源性的鮭魚。 淡水魚有 3 類:7% 白鮭亞科的魚(whitefish,學名 Coregoninae),未滿 1% 的白斑狗魚(northern pike,學名 Esox lucius),以及存在感最高的 58% 江鱈(burbot,學名 Lota lota)。
上述都是當地,今日依然被捕食的魚類。但是也有些現今常見的魚類沒有出土,包括北極茴魚(grayling,學名 Thymallus arcticus)、紅點鮭(char,學名 Salvelinus)、真亞口魚(longnose sucker,學名 Catostomus catostomus)。
早於 11800 年前的樣本,全部都是淡水魚,大部分是江鱈。這是阿拉斯加,或是說更廣大的白令地區,最早吃魚的考古紀錄,最早約為 Mead 遺址的 12950 年前,以及 Swan Point 遺址的 12600 年前。最早的白斑狗魚為 12300 年前,白鮭亞科的魚為 12000 年前,鮭魚則是 11800 年前。
上述的魚類分類,都是根據型態特徵。論文也試圖由 19 件樣本取得古代DNA,有 11 件足以識別物種,10 件與型態判斷一致。
魚魚曾經是人類的食物,不過它們也是要吃飯的動物;分析碳、氮的穩定同位素,可以判斷飲食。嘗試 58 件有 14 件成功。7 件鮭魚(古代DNA 判斷皆為大馬哈魚,學名 Oncorhynchus keta)的比值較高,可見當年是在海洋環境用餐。
2 件江鱈、5 件白鮭,碳穩定同位素的比值較低,符合它們淡水魚的身份;氮穩定同位素則是稍高,表示所處的營養階層較高,與現代同類一樣。
開頭提到,論文鎖定的範圍是塔納納河,一系列早於 7000 年的遺址。總共有 33 組出土物,10 組(30%)存在魚類遺骸;而新仙女木期的 13 組就佔 9 組,可見在這段寒冷的時期,魚類成為飲食中的重要部分。
論文指出,當地考古文化的風格,這段期間並沒有明顯轉變,但是魚類利用明顯有別。看起來像是同一群人,對不同氣候產生不同應對。寒冷的新仙女木期大量捕魚,溫暖時則仰賴其餘資源。
沒有出土魚類遺骸的遺址地層,不等於當時居民完全沒有吃魚,或許是數量不多才見不到。然而不可忽略,即使是出土不少魚類的新仙女木期,遺址中仍然以哺乳動物為主,魚類沒有大量加工與儲存的證據,也沒有特別的捕魚裝備。
魚類應該只是菜單的一部分,還有許多鳥類,和小型、大型的哺乳類動物。例如上陽河遺址(Upward Sun River,簡稱 USR)1.15 萬年前的嬰兒,穩定同位素分析指出,她的飲食包括 65% 陸地、5% 淡水資源,以及 30% 鮭魚。
論文認為,新仙女木期寒冷的時代力量,導致阿拉斯加內陸的陸地動物減少,促使人類開發魚類資源。儘管魚類的存在感後來明顯降低,相關知識與經驗,仍然使阿拉斯加古早人的菜單更加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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