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2024 年的論文沒有全新資料,而是重新擺佈已知訊息,探索尼安德塔人與智人情欲交流的奧秘。 主要問題還是那些:情慾流動發生在什麼時候?不同智人人群,和尼尼的情慾交流史一樣嗎?尼尼 DNA 進入智人以後,狀況如何?
Neanderthal ancestry through time: Insights from genomes of ancient and present-day humans
用於分析的樣本,來自世界各地不同族群,275 位現今的人,以及 59 位古代人。祖先長期在非洲以外生活的智人,基因組都有 2% 左右可以追溯到尼尼。每個人繼承到的總量類似,但是分佈在基因組上的位置不一樣。
不過這樣那樣擺佈,還是有機會分辨出,不同人群是否源自同一波 DNA 交流。結論是,智人絕大部分的尼尼 DNA 都源自同一波。
反過來也符合。如果只有短時間的一波情慾交流,那麼涉及其中的,應該只會有一個尼尼族群。這個論文使用年代更早的另一位 Chagyrskaya 尼尼,發現差異明顯比較大。
儘管主要源自同一波,這個論文依然確認,東亞人群配備的尼尼成分,比歐亞大陸西部更多 20%。之前研究對此有多種解釋,一個說法是,東亞祖先經歷更多次情慾流動。 這回的分析,無法排除更多次的可能性。不過東亞只有一次,也能解釋得通。
有趣的是,年代超過 3 萬年前,東亞少有的 2 個樣本,4 萬年的田園洞人、3.5 萬年的 Salkhit,和同時期的西邊智人相比都沒有更多尼尼成分。
論文沒有很明確指出,不過我自己覺得,西邊的人群較低,主因大概是稀釋所致。也就是說,歐亞大陸西部的血脈中,有一支的祖先,尼尼比例明顯更低。
為什麼東西方智人尼安德塔DNA比例有別?混血,分家,再混血,稀釋
假如智人、尼尼的情慾流動主要是一波,那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 每一次精卵結合,受精卵的階段,源自父母的同源染色體都會交換 DNA 片段。源自尼尼的 DNA 片段進入智人基因組後,可想而知,經過愈多次這樣的遺傳重組,就會愈分散。
根據 2 到 4 萬年前的智人基因組中,尼尼 DNA 的分佈狀態回推,情慾流動發生在 321 到 950 代以前。如果一代為 28.4 年,那麼時間大概是 4.6 萬年前左右。
4.6 萬年這個數字,比之前某些估計晚,卻也不是難以想像。假如估計正確,對照已知的古代DNA 和考古學,有些有意思的方向。
4 萬多年前,比較大量的智人進入歐洲,應該和尼尼有不少接觸機會。在一些當時的樣本中也能見到,他們幾代人以前的祖先,有尼尼。只是智人在那個時期,得到的尼尼血脈,大部分似乎都無法流傳後世。
另外重要的是,早於 4.6 萬年,甚至是這個時刻又更早好幾萬年,非洲以外的不少地方已經出現智人,和後來人群的關係不明。
這意謂早於 4.6 萬年的智人,和當地更晚的同類,沒有遺傳繼承關係嗎?或是存在感太低,後來被稀釋到看不見?現有證據不足以下結論,但是,但是...... 如果歐洲 4 萬年後的智人,和更早幾乎是不同人群,那麼在其他地區......
還有一個重要議題是,尼尼 DNA 對智人有哪些影響? 基本道理不複雜,尼尼 DNA 具備不同於智人的變異。如果對智人有利,族群中的存在感會增加,有害會減少,無利害會隨波逐流。
將智人分為不同時段,可以得到更多線索。如果早於 3 萬年的智人們,基因組上某些位置,已經都沒有尼尼DNA,或許便意謂,那些是智人配置中無法用尼尼版本取代的。
這回又確認以前的幾點發現。像是合體初期,丟掉尼尼 DNA 的速度很快,所以最初進入智人基因組的尼尼比例大幅超過 2%,應該超過 5%。
基因組可以分為 X染色體、體染色體。單一智人體染色體中的尼尼成分,平均是 X 的十倍。表示源自尼尼的 X染色體,多數無法融入智人。
所有智人加起來,成功在智人基因組中留下的尼尼成分,體染色體為 61.7%,X染色體只有 20.2%。
論文將歐亞大陸西部的樣本,分成 4 個時段,早於三萬、一到三萬年之間,一萬年以內,現在。考慮有利的狀況,可以得知源自尼尼的不同變異,在什麼時候發揮優勢。
包含 347 個基因的 86 處區域,基因功能涉及皮膚色素、代謝、免疫,從古至今的存在感都高,或許是尼尼情慾流動,對智人最大的助益。
包含 169 個基因的 91 處區域,似乎對現代人有利,古時候卻沒有差別。
也有 102 個基因在內的 32 處區域是反過來,只在古時候具有優勢。而且 44% 集中在特定 1Mb 的一段 DNA,由此想來,應該是被優勢強大的鄰居帶動的,不是自己真的有利。
有個少見狀況是,較早的時期有利,最近又更有利。例如和膚色有關的 BNC2 基因,尼尼版本的變異,超過三萬年前存在感為 22%,現在大增為 65%。
提醒諸君,這是用歐亞大陸西部族群分析而得。其他地區,應該也會見到類似趨勢,內容卻不一樣。
新聞稿:
Neanderthal-human interbreeding lasted 7,000 years, new study revea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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