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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亞大陸交界的巴爾幹半島、愛琴海周圍,是人類最初的文明興盛地區之一,遺傳史也很多元複雜。這個 2022 年的論文探討這塊區域的遺傳變遷,包含希臘神話時代的獅鷲勇士,到中世紀的斯拉夫與突厥遷徙,直至近代。因為很長就拆成兩篇,這篇寫到希臘古風期的殖民時代。

A genetic probe into the ancient and medieval history of Southern Europe and West Asia

大希臘交會區(上)邁錫尼文明,非常在地的獅鷲勇士

 

愛琴地區的新石器時代,源自其東方的中東農夫移民,最初的血脈依然長傳至今,又融入將近一萬年來的多元移民。 這個論文與同時發表的另外 2 篇論文一樣,定義出 5 款祖源作為分析依據:

高加索採集狩獵族群 Caucasus hunter-gatherer,簡稱 CHG。

東歐採集狩獵族群 Eastern European hunter-gatherer,簡稱 EHG。

(巴爾幹)塞爾維亞採集狩獵族群 Serbian hunter-gatherer,簡稱 SRB(來自 Iron Gates 鐵門遺址)。

安那托利亞西北部新石器時代 NW Anatolian Neolithic(來自 Barcın 遺址)。

黎凡特陶器以前新石器時代 Levant Pre-Pottery Neolithic,簡稱 PPN。

 

大希臘交會區(上)邁錫尼文明,非常在地的獅鷲勇士

大希臘交會區(上)邁錫尼文明,非常在地的獅鷲勇士

 

邁錫尼人=大量本土+少少外來草原血緣

 

歐洲約 5000 年前進入青銅時代,同時源自草原的血緣廣傳各地,不過對於青銅時代的愛琴地區影響如何,了解仍有待加強。畢竟這兒出現過鼎鼎大名的米諾斯、邁錫尼文明,當時是最發達的地區,這群人的血緣令後人好奇。

 

不同人的血緣組成不太一樣。邁錫尼時期的希臘居民,平均配備約 21.2% 的 CHG 血緣,以及 4.3% 的 EHG 血緣。以東歐草原 Yamnaya 為代表的草原族群,配備大約各一半的 EHG 和 CHG。

 

由此推論草原血緣對於邁錫尼人的貢獻很少,未滿 5%,並非源自草原的 CHG 則有 18% 左右。 這點和之前的發現一致。另外,之前懷疑過邁錫尼人的 EHG,是否源自青銅時代的亞美尼亞,這回新的分析排除此一可能性。

 

粗略估計,邁錫尼人的遺傳組成,可以視為草原血緣移民、青銅時代較早的米諾斯人,以 1 比 10 的合體。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更北方普遍流傳的巴爾幹採集狩獵族群血緣,在米諾斯、邁錫尼都不存在。

 

獅鷲勇士:缺乏外來血緣的 local king

 

邁錫尼時期,有一批雄糾糾的獅鷲勇士(Griffin Warrior),墓葬看起來比較厲害,多半就是荷馬史詩中的英雄原型。

 

這回取得一位年代最早的獅鷲勇士基因組,他長眠於皮洛斯(Pylos)的涅斯托爾宮殿(Palace of Nestor)遺址,大概距今 3450 年。十分驚奇,他竟然毫無 EHG 成分,血緣上完全是愛琴當地人。

 

與他同時期的其他人大概有 4%,雖然很少但是存在,獅鷲勇士初代目幾乎偵測不到,意謂他的祖先們至少好幾百年,完全沒有和外來移民情慾交流。 除此之外,Kolikrepi-Spata 遺址出土的 4 個人,大約配備 2% 的 EHG,也比同時期的其他希臘人更少。

 

由此看來,邁錫尼時期的希臘,有些人祖上與外來移民的混血程度比較少,甚至還有完全沒有外來 DNA 的人,作為統治者的角色。當時源自更北方的移民,遺傳上的影響很有限,也沒有少數外來血統者成為統治者的證據。

 

奇妙的是,邁錫尼人的語言是屬於印歐語系的「線形文字B」,而血緣類似,更早的米諾斯人則使用「線形文字A」,不是印歐語。 不是多數移民,也不是少數統治,印歐語為什麼成為邁錫尼人的語言,仍有待探索。

 

大希臘交會區(上)邁錫尼文明,非常在地的獅鷲勇士

大希臘交會區(上)邁錫尼文明,非常在地的獅鷲勇士

大希臘交會區(上)邁錫尼文明,非常在地的獅鷲勇士

大希臘交會區(上)邁錫尼文明,非常在地的獅鷲勇士

 

希臘古風期,殖民地的情慾流動

 

深具神話傳奇色彩的邁錫尼文明衰亡以後,荷馬史詩的英雄時代結束,愛琴世界進入古風期(Archaic)與隨後的古典期(Classical),此時希臘人蓬勃發展,也在外地建立不少殖民地。

 

之前研究發現,西班牙的安普里亞斯(Empúries)希臘殖民地遺址中的某些居民,遺傳上和青銅時代的愛琴一致。這回一位出土於希臘大陸,德爾菲在古風期的人,和更早的邁錫尼人,以及安普里亞斯那些居民都十分相似。安普里亞斯位於伊比利半島的地中海邊,可見愛琴血緣至少在希臘古風期,抵達地中海的西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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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距離希臘本土更近的東端,也有不少影響;例如被定義為「菲利士人」的 Ashkelon 遺址,也存在愛琴血緣。 巴爾幹半島地理上較為東北,連結如今希臘、土耳其的色雷斯(Thrace),青銅時代晚期算是處於邁錫尼以外,不過也能見到相似邁錫尼人的血緣。

 

也有些希臘殖民地,沒有見到血緣類似邁錫尼的人,包括兩處如今土耳其的遺址:愛琴海邊的博德魯姆(Bodrum),據說是希羅多德出生地的 Halicarnassus,以及黑海邊薩姆松(Samsun)的 Amisos。照希羅多德的記載,希臘移民會與本地人生寶寶,融入當地社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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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希臘交會區(上)邁錫尼文明,非常在地的獅鷲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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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短評:

Ancient genomes and West Eurasian history

新聞稿:

Vast paleogenetic study reveals insights on migration, farming and language development across the Southern Arc

新聞稿:

DNA analysis shows Griffin Warrior ruled his Greek homeland

新聞:

‘Phenomenal’ ancient DNA data set provides clues to origin of farming and early langu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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