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2022 年的論文,報告美索不達米亞、賽普勒斯,還有土耳其、高加索南部,在新石器時代的情慾交流。這是美索不達米亞北部、賽普勒斯兩處新石器時代初期的要地,首度問世古代基因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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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地方的新石器時代有差異,一萬多年前中東的人們首先定居、種田,幾千年後才開始使用陶器,這段期間稱為「Pre-Pottery」新石器時代,中文有個詞叫作「先陶」,但是意思不同,為避免搞混我寫成「陶器以前新石器時代」。
東亞最初使用陶器的時間比農業早,講先陶應該就是還沒有進入新石器時代,舊石器時代的意思(不要追問我細節,水很深)。
論文分析的對象有 10 幾位,大致能分為 3 個時期,早於 1.2 萬年前的舊石器時代、距今 9000 到 11000 年陶器以前新石器時代、距今 7000 到 9000 年前有陶器以後的新石器時代。
地點方面,可以視作四個方位,涵蓋廣義的肥沃月灣。西北方是安那托利亞,現在的土耳其,再往西就是歐洲。西南方是黎凡特,包括現在的以色列、約旦等國家。這一側的海上有個大島賽普勒斯。
東側的北方是高加索南部,包括亞美尼亞、亞塞拜然。東側南方是最知名的美索不達米亞,北部的底格里斯河一帶,現在是伊拉克;更東邊是札格羅斯,現在是伊朗。
一萬年前中東的新石器轉型,是人類史上的大事件,有很多研究。這個論文比較各地在新石器以前、以後的人,遺傳有多少差異。可以視作 5 款祖源:
高加索採集狩獵族群 Caucasus hunter-gatherer,簡稱 CHG。
東歐採集狩獵族群 Eastern European hunter-gatherer,簡稱 EHG。
(巴爾幹)塞爾維亞採集狩獵族群 Serbian hunter-gatherer,簡稱 SRB(來自 Iron Gates 鐵門遺址)。
安那托利亞西北部新石器時代 NW Anatolian Neolithic(來自 Barcın 遺址)。
黎凡特陶器以前新石器時代 Levant Pre-Pottery Neolithic,簡稱 PPN。
這些地點間的人群距離不是太遠,共享許多血緣。大致看起來,各地在新石器時代以後,和當地新石器以前的人都有差異。本地有明顯的延續性,也有外來的情慾流動。
最知名的美索不達米亞北部,底格里斯河一帶,儘管首度取得新石器時代的古代基因組,卻沒有舊石器時代的對照,因此情慾流動的過程沒那麼清楚。這兒新石器時代的人,遺傳上介於亞美尼亞、亞塞拜然,以及札格羅斯之間。和肥沃月灣西側的人群差異較大。
有意思的是,亞美尼亞 Aknashen 距今 7900 年、Masis Blur 距今 7600 年的兩個人,年代差不多,地理距離只有 200 公里,不過有一位明顯更偏向黎凡特血緣。因此不見得住在附近的人,血緣也都類似。
肥沃月灣西邊的賽普勒斯,算是新石器農夫移民很早在海島建立的新家園;這兒還出土過 9500 年前的考古第一貓。賽普勒斯的農夫源自其北方的安那托利亞,或是東方的黎凡特呢?比較得知,賽普勒斯初期的農夫,大部分血緣能追溯到安那托利亞。但是他們和黎凡特的文化交流似乎也很明顯。
安那托利亞位於歐洲、亞洲的交界,再過去就是歐洲,所以這兒也是歐洲新石器文化的前一站。這兒在新石器時代以後,血緣中增添類似美索不達米亞的成分,應該源自其東方的移民;後來又出現類似黎凡特的 DNA。這些血緣未必來自直接長途移民,也可能是廣泛情慾交流的間接輸入。
黎凡特地區(以色列、約旦、敘利亞、黎巴嫩)的黎凡特血緣,在新石器時代結束後持續降低,平均每一千年減少約 8%,新加入所謂的安那托利亞、高加索血緣。
論文短評:
Ancient genomes and West Eurasian history
新聞:
‘Phenomenal’ ancient DNA data set provides clues to origin of farming and early langu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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