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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在 WARS 戰役中,8 月底迎來至今最荒謬的高潮,主戲是台大公衛在彰化進行的抗體檢驗。對於想要看熱鬧的觀眾而言,這幕劇演的或許更像反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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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IRB 的人體研究,就算發表也會被撤銷

 

台大公衛某些人主導的彰化抗體檢驗計劃,很明顯沒有經過研究倫理審查(IRB)。在媒體炒作半天,卻被揭穿等級堪比論文造假的基本瑕疵以後,相關人士急中生智,硬是把計劃掰成兩半,前半彰化抽血不關台大公衛的事,直接由詹長權博士之前的計劃延伸;後半台大公衛的實驗與分析不關彰化的事,事後再趕快申請。

 

這樣的東西,當然是不能成為發表在期刊的正式論文。台灣內可以這樣瞎七八亂拆,寫成論文就是不能拆的一大包。不管漏洞有沒有鑽過去,實際上當然不能這樣拆。台大公衛要是收到新疆集中營的數據,也能分析完發表,對外說只是收到去識別化的資料,倫理不關自己的事嗎?

 

沒有通過 IRB 的研究,就算被期刊接受發表,由於來路不正,之後也是要撤銷。IRB 這種東西說穿就是對人權的基本保障,有些台灣研究人員沒有養成正確的習慣,習慣便宜行事,反正計劃有頭有尾,先申請到計劃,最後交出報告,中間則先做再說,做完再依狀況修改,這些做法在人體實驗上是完全不可以的。

 

彰化和美國都是智人,標準不應該不一樣

 

過去台灣不發達,政治、法律、制度、衛生條件都落後;如抽血檢驗 B肝,順便檢查肺結核這種事,不但不算違法,整體上或許還有助於社會公益。但是時代已經是 2020 年,台灣社會不再有類似的需求。

 

現在的台灣,更應該重視追求細節,養成良好的文化。假如既有規定對目標造成阻礙,應該要提出來修正,而不是用灰色地帶的替代路線繞過去。和過往相比,臺灣在許多方面都大有長進,但是文化仍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很多人愛講美國,這種事要是發生在美國一定是有人頭落地。這些處事文化與做事細節,才是台灣與先進國家真正的落差。彰化和美國都是智人,標準不應該有什麼不一樣。

IRB的歷史,應用範圍,審查辦法

彰化抗體檢驗計畫無法走免審,如果是在研究進行之前提出應可簡審

 

3種抗體檢驗,避免偽陽性

 

抗體檢驗的結果方面,共有確診 18 人、其餘 4841 人。不同對象的意義不同。詳細區分是:

確診者 18 人,陽性 18 人。

接觸者 362 人,陽性 3 人。

居家檢疫者 1584 人,陽性 1 人。 上述兩項偽陽性共 4 人。

醫療與防疫人員 2931 人,陽性 0 人,偽陽性 7 人。

 

感染比例極低之下,必需重視偽陽性的問題。這個研究的設計考慮算是周詳,首先用錯誤率較高的核蛋白質(N)抗體檢驗全部的人;若是陽性,再以比較準確的 S蛋白質抗體、中和抗體 2 種檢驗。

 

陽性結果為:核蛋白質抗體 15 人、S蛋白質抗體 5 人、中和抗體 4 人。

 

推論是 4 人真陽性,11 人偽陽性(或 10 人)。偽陽性機率 11 除以 4841 是 0.23%,也就是抗體檢驗的正確率為 99.77%,品質算很好惹。

抗體檢驗:偽陽性、群體免疫、不同對象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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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有點驚悚的宣導戴口罩海報 via 這裡

 

高風險群感染率皆極低

 

確診者 18 人通通有抗體,完全合理。沒有確診的 4841 人其實不應該混在一起算比例,要拆開來,因為他們的感染源不同,新聞廣傳的「萬分之8.3」是個意義不明的數字。

 

居家檢疫者,是歸國後隔離在家的人,感染源非常可能不在台灣,應該視為與本土無關。這 1 位算是被在家隔離,成功阻擋掉的潛在傳染源。

 

確診者的接觸者 362 人,3 人陽性,傳染率約 0.83%。這個數字和台灣前 100 位確診者的分析幾乎一模一樣,應該也是合理的數字。

(台灣前 100 位確診者共有 2761 位接觸者,其中 23 人陽性,22 人明確被傳染,接觸後的陽性率 0.8%,確定被傳染的機率 0.7%)

台灣前100例WARS,有無症狀的傳染風險差不多

 

總共 11 人偽陽性,7 人來自醫療與防疫人員;其餘 4 位應該來自接觸者和居家檢疫者,不過我找不到各占幾人。這部分偽陽性的機率為 0.21%。

 

醫療與防疫人員 0 人陽性,表示防護做得非常好。2931 人之中有 7 人偽陽性,機率為 0.24%。有個可能狀況是,醫療與防疫人員之前接觸其他病原體機率較高,所以抗體誤抓的機率也大。然而,醫療防疫人員的 0.24%,和一般人的 0.21% 似乎沒有明顯差異。

 

社區感染程度不明

 

至於社區感染的狀況不得而知。只能肯定不是 0,因為台灣確實存在數量很少的本土感染者。彰化的取樣一開始就沒打算偵測他們;不過由於感染比例極低,即使有這個打算,或許也是一個人都找不到。

 

既然綜合已知數據,皆無法判斷社區感染的狀況,還要用無敵外插法推估台灣有幾千幾萬人感染,管你是前衛生局長還是博士,那就是瞎七八亂掰惹。

 

這個抗體檢驗的研究本身品質不錯,證實台灣帳面確診數很少之下,實際上的感染者也極為有限,台灣人的體質並不特殊。 正常的話,學術期刊絕對會收,論文引用數多半能超過台灣確診數。可惜因為程序上大有問題,這個研究無法在期刊正式問世。

 

實在不知道這群人在急什麼,感染 WARS 以後,抗體存在幾個月不是問題;抗體檢驗短期內不用搶時間,按部就班照程序申請 IRB 即可。如此便宜行事之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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