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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發掘的東西,常常不能直接確定做什麼用。如果發現十幾公分大的物品,上頭有洞洞,通常會假設這是裝飾品、藝術品、儀式用品之類的。這個 2024 年的論文仔細考察一件有 4 個洞,猛獁象牙製作的物品,卻判斷它和藝術、靈性、文青無關,而是有非常實用的目的:製作繩索。

Rope making in the Aurignacian of Central Europe more than 35,000 years ago

超過3.5萬年的象牙鑽孔骨器,不是儀式或純吊飾,可以製作繩索

 

這件象牙製品,出土於德國西南部的 Swabian Jura 地區,Hohle Fels Cave 遺址。總共尋獲 15 塊,拼起來如圖所示。長 20.4、寬 3.6、高 1.5 公分,缺一角,不過可以腦補上面原本有四個洞。

 

象牙製品沒有直接定年。多個樣本指出,它所屬的地層介於 3.5 到 4 萬年前。 不確定確切的年代,反正應該是晚於 4 萬年,超過 3.5 萬年。以骨頭為原料製作,上面有好幾個洞的人造物,這是已知最早的。

 

Swabian Jura 地區的其他遺址還出土過幾件類似的。從其餘跡象判斷,製作這些骨器的人可以歸類為奧瑞納文化(Aurignacian)。

 

這件骨器的洞洞,直徑介於 0.7 到 0.9 公分,應該是使用尖銳的石器,兩面鑽孔而成。如此大費周章的目的是什麼?論文推測是製作繩索。

 

有看過《哥布林殺手》就知道,繩索是冒險者最重要的裝備之一。舊石器時代的人很多時候要用到繩子,想必沒得買,要自己製作。

 

超過3.5萬年的象牙鑽孔骨器,不是儀式或純吊飾,可以製作繩索

 

至今依然流傳的一類手法是,把植物纖維穿過小孔,得到細繩,再交纏在一起,交織出更為堅韌的繩索。這個論文在象牙骨器的洞洞上,確實觀察到殘留的植物纖維。

 

論文作者只有兩個人,不過他們找惹更多人來測試(有兩個人被特別感謝參加實驗)。模擬製作類似的裝備,用不同植物測試發現,亞麻(flax)、大麻(hemp)、蕁麻(nettle)不適合,不過香蒲(cattail)、椴樹(linden)、柳樹(willow)都沒問題。

 

把植物纖維製成的細繩,再交織成繩索,不一定要用工具,只是有工具比較方便。 這件四個洞的象牙骨器,一次可以同時使用二到四個洞,製作兩股到四股的繩索。測試結果是,同時由 3 到 5 人操作,花費 10 分鐘,可以生產長達 5 公尺的繩索。

 

超過3.5萬年的象牙鑽孔骨器,不是儀式或純吊飾,可以製作繩索

 

這件象牙製品,當然可以當作裝飾品,或是在儀式中出場。不過顯而易見有很明確的實用價值,生產不可或缺的繩索。

 

一件出土的東西,考古學家不知道用途,常常說可能是儀式用。知道用途的話,便會從空靈的神壇跌落凡間。

說不清哪裡好,但就是替代不了──《儀式的科學 》

 

這也讓我思考,「製作繩子」和「鑽孔吊飾」的關係。出土的骨器如果有人為鑽孔,現在通常會解讀為,裝飾品、吊飾之類的用途。

 

可是即使只有一個洞,應該也能用於製作繩子。能用繩子穿過,隨身配戴的吊飾,該不會有時候也兼具生產繩子之實用價值?想要更強韌的繩索,又可以湊三個人...... 更進一步想,講究實用的製繩工具、脫離生活的吊飾,人類演化史上哪個先誕生?

 

有製繩需求的苦命人,賣力鑽孔,最終思想昇華,衍生出裝飾品。或是,文青消磨時間鑽孔搞藝術,發現小垃圾也能製作繩子,意外發揮文青引領人類前進的價值......好像都說得通?

 

感覺有趣。洞很深,怕.jpg

超過3.5萬年的象牙鑽孔骨器,不是儀式或純吊飾,可以製作繩索

波蘭4.15萬年前,象牙鑽孔吊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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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

不知道用途就說可能是儀式用!

「In the past, many archaeologists interpreted these batons as a noisemaker or ritual object, a sort of ice age magic wand or scepter. “Ritualism was something they used to ascribe everything to,” says Wei Chu, an archaeologist at Leiden University.」

Puzzling prehistoric artifacts served a practical purpose: ropema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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