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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葬風俗,無奇不有。例如某些新幾內亞原住民,下葬儀式時會把亡者身體的一部分吃掉(可惜往往搭配的是狂牛症傳播警世故事)。這在其他時空的文化也能見到。這個 2023 年的論文認為,歐洲在冰河時期結束前的馬格德林文化,也有類似的風俗,而且此一風俗還與血緣有關。

Cannibalism and burial in the late Upper Palaeolithic: Combining archaeological and genetic evid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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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研究的說法不太一樣,這個論文中,馬格德林文化的年代為距今 1.35 到 2.35 萬年前,始於非常寒冷的末次冰盛期,終結於最後冰期之前。

 

馬格德林的定義來自人造物風格。地理上,主要分佈於歐洲西部,大部分位於現今的西班牙、法國。 論文將其分為三個階段:早期(早於 1.85 萬年)、中期(1.46 到 1.85 萬年)、晚期(晚於 1.46 萬年)。同一時期,歐洲東部還存在另一個 Epigravettian 文化。

 

論文檢視被歸類於馬格德林文化的 59 處墓葬,有 25 處能看出墓葬行為。大部分位於西班牙、法國、德國,也有少數位於英國、俄羅斯等地。

 

有 10 處是一次葬(primary burial),就是直接把人埋起來;13 處存在吃人的痕跡;2 處則是兩者兼有。或是說,12 處二次葬、15 處食人葬。 論文關注的是吃人行為(cannibalism),被吃過的人,不同性別、年齡都有。

 

照論文的觀點,這些遺骸當年顯然不是單純被當作人肉食物,否則也不用特別搞一個墓葬。 兩種行為還有一個差別在於,一次葬都只有一個人,吃人葬有些有多個人。

 

這項研究的框架應該分三個狀況。 第一:一次葬 primary,從頭到尾完全不動屍體。 第二:食人葬 cannibalism,下葬當天肢解屍體。 第三:二次葬 secondary,日後肢解屍體移葬到別的地方。

 

觀察到人骨被切割的痕跡,有時候其實不容易分辨是食人葬或二次葬。 不過這項研究只採用一次葬、食人葬兩類討論。

 

當然要進入框架的前提是,遺骸脈絡是有意識的墓葬。像是英國的 Gough's Cave,有些考古學家似乎不認為那是「墓葬」,只是單純的人吃人。 即使如此,還是能算馬格德林文化吃人的一筆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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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25 處墓葬中,8 處有古代DNA 分析。比對之下相當有意思,其中 6 處吃人葬的遺骸,血緣上都完全是 GoyetQ2 血脈。另外 2 處一次葬,則是完全 Villabruna 血脈,以及兩者的混血。 GoyetQ2 本人住在 1.5 萬年前的比利時,代表所謂的馬格德林血緣,Villabruna 則與 Epigravettian 文化關係密切。

 

儘管樣本有限,而且可辨識的墓葬佔整體比例不高,論文依然腦補出一套論點,有待未來證實。那就是,食人葬是馬格德林文化的特色,而且與 GoyetQ2 血緣關係密切。

 

那麼不是食人葬的「馬格德林文化」呢?論文有個大膽的想法!這些不吃死人,習慣一次葬的人,並非原本配備 GoyetQ2 血緣的馬格德林文化人,而是新遷徙過來,配備 Villabruna 血緣的移民。 因此,單純採用一次葬的馬格德林文化人,遺傳上應該多半類似 Epigravettian 文化之 Villabruna 血緣。此一推論,仍有待更多古代DNA 研究證實。

 

馬格德林文化為什麼會發展出食人葬的風俗?一個解釋是,這個文化興起於酷寒的末次冰盛期,資源短缺。死人的肉也是肉,即使並非常態食物來源,葬禮時集合吃一下死者,也有象徵意義。

 

再次提醒各位讀者,這項研究的腦補很多,不要因為很獵奇就印象特別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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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

Oldest evidence of human cannibalism as a funerary pract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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