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一家親的西伯利亞與北美洲，過去回來又過去的情慾流動－盲眼的尼安德塔石器匠

西伯利亞與北美洲的北部，寒冷的北極區，也有人類居住。這個 2019 年的論文，取得西伯利亞與美洲北部共 48 個古代基因組，調查亞洲與美洲的兩岸一家親關係。

Palaeo-Eskimo genetic ancestry and the peopling of Chukotka and North America

前進新世界！

現在極區以外的美洲原住民，祖先絕大部分能追溯到 2 萬多年前源自西伯利亞的移民。到惹 5000 年前又有一批人從西伯利亞渡海而來，形成「古愛斯基摩（Palaeo-Eskimo）」文化。距今 4000 年的 Saqqaq，屬於古愛斯基摩文化，2010 年論文發表時，是史上第一個發表的古代人類基因組，比尼安德塔人還早幾個月。

古愛斯基摩人與現今伊努特人是不同族群

古代DNA尋找與格陵蘭人發生關係的動物們

隨後研究又取得一些其他時期，古愛斯基摩人的基因組。比較不同樣本後的推論是，所有古愛斯基摩人數千年來都自成一脈，不過他們的文化 700 年前消失以後，DNA 卻也沒有傳承下來，和附近的北美原住民，以及隨後住在極區的「新愛斯基摩人（Neo-Eskimo）」—現代伊努特人的祖先，彼此間缺乏情慾交流。

這個新的論文卻得到不同的推論。新研究取得 48 個古代基因組，分別是：

古阿留申人 11 位，280 到 2050 年前。

古 Athabaskans 3 位，550 到 900 年前。

Chukotko Old Bering Sea 文化，Ekven 與 Uelen 墓葬 21 位，620 到 1770 年前。

中期 Dorset 文化 1 位，1610 到 1900 年前。

貝加爾湖區 Ust’-Belaya 12 位，610 到 7020 年前。

一系列比較、分析後，新論文認為，古愛斯基摩人其實和周圍族群有過情慾交流，因此 DNA 有傳承至今，而且還有多次雙向的情慾流動。

論文將住在極區附近，現代的族群，根據語言定義為 3 種語族：納－德內（Na-Dene）、愛斯基摩－阿留申（Eskimo-Aleut）、楚科奇－堪察加（Chukotko-Kamchatkan）。

過去分析中，會把某些西伯利亞的族群，例如 Koryak（屬於楚科奇語族）當作獨立於北美的外群，和北美族群比較。不過新論文的設定中，把所有族群一起考慮，因為除惹由西伯利亞前往美洲，也有從美洲回到西伯利亞的案例，西伯利亞的人，遺傳上應該位於這群人之內，而非美洲族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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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將各族群，視為較早的美洲，和較晚的古愛斯基摩 2 種祖源的合體，那麼各族群配備的古愛斯基摩祖源（以 Saqqaq 為代表），比例估計是：南美 0%、北美 0 到 18%、納－德內 5 到 23%、古 Athabaskans 32 到 43%、古阿留申人、古楚科奇人、伊努特人 43 到 64%、Yup'ik 72 到 82%、楚科奇－堪察加 100%。

其他幾項不同方法的分析，估計的比例有些差異，不過共同的結果是，古埃斯基摩祖源能在好幾個古代與現代族群中偵測到，例如納－德內語族，表示古時候發生過情慾流動，DNA 並傳承至今。

論文估計，愛斯基摩－阿留申、楚科奇－堪察加，兩群大約在 4900 到 6200 年前分家；愛斯基摩－阿留申支系隨後在 4400 到 5000 年前，和納－德內的祖先情慾交流，大約在同一時期，古愛斯基摩那一群人分支出去。

接著愛斯基摩－阿留申支系，4400 到 4900年前，接受惹很多源自北美族群的 DNA，再分家為阿留申，以及新愛斯基摩／Yup'ik 兩群人。其中阿留申那一支的人，一直住在阿留申群島。新愛斯基摩／Yup'ik 的祖先則又遷回西伯利亞，1700 到 2300 年前，和當地的楚科奇－堪察加族群發生雙向情慾流動，接著 Yup'ik 留在亞洲，新愛斯基摩人 700 年前再度跑到美洲，形成近現代的族群分佈。

儘管新舊論文的結論看似顛倒，過程倒不是完全不符；另外，最近還有另一個論文探討北極區遺傳史，有些推論不太一樣。以下討論一下可能的差異。

北境永不遺忘，西伯利亞，美洲人的交流分合

舊論文的「古愛斯基摩人」只有遺傳上以 Saqqaq 為代表，一直住在北美洲極區的族群。新論文的「古愛斯基摩祖源」卻包含更廣，將西伯利亞東北部的族群也涵蓋進去。根據新論文的模型，古愛斯基摩祖源之所以傳承至今，主要有 2 個關鍵。

這支血脈 5000 年前首先分成兩群，一群留在西伯利亞，另一群前進美洲；前進美洲那群，和北美族群情慾交流，因此留下部分 DNA 在極區以外，特別是納－德內語族。

留在西伯利亞的，也就是現代楚科奇－堪察加語族的祖先，和 Saqqaq 最接近，保留惹大量最初的古愛斯基摩祖源。他們後來又和從美洲跑回來的人情慾交流，形成新的遺傳組合族群，而 700 年前這群人又渡海抵達美洲，形成圖勒文化－現代伊努特人的祖先。

過去，回來，又過去～

新論文的模型中，圖勒文化所屬的新愛斯基摩人，之所以配備古愛斯基摩祖源，除惹祖傳以外（舊論文不算這部分），就是源於回去住在亞洲時，和古愛斯基摩傳人（舊論文的架構中這個不算）的情慾交流。然而，當圖勒文化抵達美洲的當下，和當時美洲的真．古愛斯基摩人之間，或許真的沒有直接發生關係。

新舊論文的出入，比較近期這次有得解釋，但是比較早期那次，北美族群到底有沒有古愛斯基摩 DNA，一個說有，另一個說沒有，又有什麼矛盾呢？這回另一個論文以 9800 年前，西伯利亞東北部的 Kolyma1 和古愛斯基摩人 Saqqaq 比較，發現納－德內語族的「古愛斯基摩」祖源其實比較接近 Kolyma1，因此判斷納－德內語族等北美族群，其實能追溯到更早的源頭，而非古愛斯基摩人。這裡牽涉到的族群史應該非常複雜，或許更多樣本能讓問題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