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症這種對人體影響很大的遺傳疾病,古時候也存在。這個 2024 年的論文,分析資料庫中將近一萬個古代基因組,發現 6 位患者。他們的生命都非常短暫,去世後獲得體面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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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體染色體」從第 1 到第 22 號各有兩條。假如某一號體染色體有三條,大部分會導致胎兒死亡,只有三種還能存活:第 21、18、13 號,分別稱為唐氏症、愛德華氏症、巴陶氏症(Patau)。
然而,即使有機會出生,缺乏現代醫學支持下,這類寶寶還是很容易在不久後死亡。不過隨著科技進步,已經有不少唐氏症患者可以活到成年。
這類三倍體染色體的個體,應該是照著機率出現,古時候肯定也有,但是很難判斷。目前不清楚唐氏症的死人骨頭有哪些特徵。 還要考慮到,古代的唐氏症患者,很可能大部分在嬰兒階段去世。嬰兒的考古,又比青少年、成年人困難。
這個論文分析古代DNA,尋找古時候的三倍體患者。原理說來不難,例如唐氏症有三條第 21 號染色體,其他號體染色體都是兩條,所以同一段 DNA 的量為 3 比 2,比例會接近 1.5。
依照原理研發的統計方法分析 9855 個樣本,總共偵測到 6 位唐氏症,以及 1 位愛德華氏症,都來自不同的時代與地點,女生男生都有。
配備三條第 18 號染色體的愛德華氏症患者,長眠於西班牙的 Alto de la Cruz 遺址,去世時約 40 週大,年代約 2500 年前。 新得知 6 位以外,之前研究還報告過一位唐氏症患者。
3 位住在西班牙,年代都不一樣,分別為 2500 年前(去世時 38 週大)、2700 年前(28 週)、2800 年前(26 週)。 其餘 4 位分別長眠於,300 年前的芬蘭(full term 足月胎兒),3200 年前的希臘(12 到 16 個月)、4800 年前的保加利亞(6 個月)、5500 年前的愛爾蘭(新生兒)。
稍早問世的另一個論文,也在 2300 年前的英格蘭,發現一位唐氏症嬰兒。因此已知的唐氏症患者共有 8 位。
一個人的墓葬,可能寒酸,可能普通,可能華麗,受到很多因素影響。這幾位的墓葬在各自的脈絡中,待遇都不算寒酸。即使沒什麼陪葬品,也還算是那個人群的正常狀況。
當中兩位比較特別,明顯超過同脈絡的其他人。她們的家世或社會背景應該不錯,夭折後受到明顯的關愛。
LAZ019 是女生,長眠於 3200 年前邁錫尼時期,希臘外海的埃伊納島。去世時頂多是一歲再幾個月,卻有一串項鍊陪葬,包括 93 顆珠珠等寶貝。另一位 CRU024 是女生,西班牙 2700 年前於七個月大夭折,也隨葬不少陪葬品,包括地中海貝、青銅環、三位全羊。
古時候的唐氏症患者,不一定有體面的墓葬。不過可以推論,至少被妥善安葬的唐氏症患者,待遇都不會特別差。
目前為止仍然沒有發現,任何能夠長大的古代三倍體染色體患者。 可以思考的問題是,古代人知道「唐氏症」嗎?
古時候不可能知道染色體、唐氏症之類疾病的病因,但是一定知道這是與生俱來的嚴重病症,害寶寶早早失去生命。這麼推敲,早逝的唐寶寶們之所以獲得安葬,更可能是他們所屬的社會,對早夭寶寶的一般處置。
過早消逝的小生命,也是生命,也是我們社群的一員。
新聞稿:
Ancient genomes reveal Down syndrome in past societies
新聞:
Down syndrome identified in 2600-year-old infants through their 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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