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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今 4300 到 5000 多年前,長江下游的良渚文化盛極一時,尤其水利系統十分發達。然而良渚文化崩潰後很久,約一千年左右的時光,附近都沒有再建立類似的發達文化。這個 2021 年的論文根據地質紀錄,探討長江三角洲一帶的降雨狀況,推論良渚文化始於乾燥時期的治水,結束和極端潮濕氣候有關。

Collapse of the Liangzhu and other Neolithic cultures in the lower Yangtze region in response to climate ch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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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a 這裡

 

良渚文化毀於大水並非新消息,這個論文取得的新知識是,得知良渚文化之後和之前數千年,距今 1000 到 14000 年前的氣候紀錄。 樣本來自兩處鐘乳石洞穴:神農洞(Shennong)和九龍洞(Jiulong),位於良渚總部的西南方 350 公里,有一段距離。

 

長江下游一帶,是最早馴化和種植稻的地區,新石器時代有一系列古文化。簡單分期為:

*上山文化(Shangshan),距今 8500 到 10000 年前之間。

*跨湖橋文化(Kuahuqiao),距今 7300 到 8500 年前之間。

*河姆渡文化(Hemudu)、馬家浜-崧澤文化(Majiabing-Songze),距今 5300 到 7300 年前之間。

*良渚文化(Liangzhu),距今 4300 到 5300 年前之間。

*錢山漾-廣富林文化(Qianshanyang-Guangfulin),距今 4000 到 4300 年前之間。

*馬橋文化(Maqiao),距今 2900 到 3200 年前之間。

 

每一年的氣候都不同,降雨量、氣溫本來就會逐年變化,只是幅度大小。在上山文化時期,氣候相對濕潤而穩定;跨湖橋文化時期,某些時候比較乾燥;接下來的河姆渡文化、馬家浜-崧澤文化時期降雨量更多。

 

02

 

考古紀錄指出,6600 年前的稻米種植來到高峰。論文推論,和當時氣候濕潤,以及在海水升降、長江、錢塘江的沖積影響之下,終於形成穩定的海岸線有關。大約 6000 年前,海平面不再明顯升降,在此之後的海岸線範圍,主要取決於河流沖積。

 

約 5300 年前,長江下游為相對乾旱的時期,似乎促進惹良渚文化興起。良渚人陸續建築一系列水利設施,以水道、水庫控制水資源,在相對乾燥的時期,適應的非常成功。 考古紀錄中,良渚約 4400 年前不再建設新的水壩。論文推測可能和 4400 到 4500 年前的嚴重乾旱有關,沒有水,也就不需要興建新的建築。

 

對人類而言,尤其是仰賴農業的地區,水太多或太少都不行。良渚文化結束營業的前兩百年,氣候變化相當劇烈,太乾和太濕交錯,即使良渚人善於水利也無能為力,最終在大水中崩潰。

 

隨後的錢山漾-廣富林文化,文化水準看似不如之前的良渚,不過至少有點規模。它們可能毀於缺水,那個區域 3800 年前,發生最近一萬年內最嚴重的大乾旱,此後人類活動的跡象大減,缺乏叫得出名字的古文化,要到 3000 年前才稍微恢復。

 

氣候史上,近一萬年內有過幾次全球性的極端乾燥時期,一次是「4.2千年事件」。不過各地影響不可一概而論,像是長江下游地區,那個時候就不是單純的乾旱到死。

 

過去有個說法認為,由於各種因素導致降雨帶南移,使得東亞在數千年前「南澇北旱」,但是論文指出光是南澇北旱,無法解釋 3000 到 4300 年前的狀況。

 

洪水是季節性的,長江流域夏天降雨量多,短期內水量太多便會發大水,現在也是如此。論文表示,4000 到 4300 年前的洪水,主要應該是受到東亞夏季季風(East Asian summer monsoon,簡稱 EASM)和聖嬰-南方振盪(ENSO)的影響。

 

假如一年的東亞夏季季風衰弱,又發生 ENSO,這一年便有高機率發大水。過去 60 年,1954、1998、2016、2000 年的的 4 次大洪水都是如此。或能類比同一個地區,四千多年前的狀況。

 

一個地區的人類活動,當然不可能只和氣候有關,不過氣候往往是最基礎的環境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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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稿: 

Collapse of ancient Liangzhu culture caused by climate ch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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