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年的論文報告,湖南的道縣的富岩洞遺址中,一批智人牙齒距今至少有 8 萬年,可見智人抵達東亞南部至少有 8 萬年之久。這個 2021 年的新論文卻主張並無此事,智人來到附近的年代,其實未滿 5 萬年。
主要由中國作者發表的新論文,重新調查東亞南方的 5 處遺址,分別為:
湖北的黃龍洞(Huanglong cave),之前估計年代距今 8.1 到 10.1 萬年。
廣西的陸那洞(Luna cave),之前估計年代,距今 7 到 12.7 萬年。
湖南的富岩洞(Fuyan cave),之前估計年代,距今 8 到 12 萬年。
江西的楊家坡洞(Yangjiapo Cave),之前估計年代和前三者類似。
湖北的三遊洞(Sanyou Cave)。
有興趣的讀者,麻煩自行閱讀細節。簡單說,論文使用來自 5 處遺址的大批動物化石,進行碳同位素定年;以及由 3 處遺址的人類牙齒,取得古代DNA。幾乎所有樣本的年代,距今都不到 3 萬年。
獲得古代DNA 的 3 處遺址為:富岩洞、楊家坡、三遊洞。一共有 10 件樣本可以判斷粒線體單倍型。楊家坡 8 個樣本可歸類為 4 款:D4b2b5、B4a4a、B5b2c、A17;富岩洞 2 個樣本則為 D5a2a1ab、D5a2a1h1。
論文分析指出,這 10 位的粒線體,皆落在現代歐亞大陸族群的遺傳變異之內,與其餘型號分家的年代,不超過 1.56 萬年前。
碳同位素定年方面,5 個遺址的樣本,都在幾千到數萬年前之間,但是幾乎沒有超過 4 萬年的。富岩洞的 2 個牙齒,距今分別為 2500、9380 年;楊家坡的樣本,則介於 2400 到 1.2 萬年前。
論文表示,之前其他研究採取鈾釷定年法,估計地層年代,但是化石埋藏的地層可能經過變動,無法代表化石本身的年代。這回對大批化石直接定年,加上古代DNA 分析,足以證實這些樣本的年代,其實都在 3 萬年內。之前宣稱的超過 7 萬年,其實是誤判。
除惹這回調查的 5 個遺址,論文還逐一批判東亞各地,多處被認為年代介於 6 到 10 餘萬年的遺址,認為它們的年代多半很可疑。
總之,論文強烈主張,智人抵達東亞南方的年代,應該未滿 5 萬年。
上述宣稱正確嗎?不知道。不過有一件錯誤很明顯,2015 年論文的作者 Maria Martinón-Torres 提到,這回定年和取得 DNA,2 個來自富岩洞的牙齒,是 2019 年新出土的,根本不在 2015 年的分析名單中。所以即使那 2 個牙齒真的未滿 1 萬年,和之前論文提出的年代也沒有關係。
新論文中也出現這般驚悚的論點:
「greater confidence would be provided by the direct AMS 14C dating or aDNA analysis of the human remains(以碳同位素定年,或古代DNA 直接分析死人骨頭,能帶來更多信心)」
驚悚點是什麼?碳同位素定年法的極限是 5 萬年,超過這個歲數就無法判斷精確的年代。假如樣本真的超過 5 萬年,碳同位素定年法根本就不可能取得結果。而這也是 2015 年論文,對智人牙齒進行碳同位素定年法的結果。
新論文的分析有多少可靠,我想仍有很大的問號;其論點是否正確,我暫時傾向否決。
論文短評:
How old are the oldest Homo sapiens in Far East Asia?
新聞稿:
PNAS报道南京大学地理学科关于东亚现代人起源和扩散研究的新成果
新聞:
Early humans in China: DNA analysis points to later arrival than previously thou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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