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S 疫情至今超過半年,有關病毒的致病、傳播有非常多研究,但是肯定會改變病毒性質的突變,了解極為有限。這個新加坡戰隊的論文報告,有一個突變似乎會讓殺傷力減弱,而且也有在台灣發現過,不過全世界在 4 月以後都沒有再見過惹。
是說這個新加波戰隊的論文,發表在藍塞(The Lancet),不過寫法對台灣很友善,大家拍拍手。
這個突變稱作「382」,是基因組上一段缺失,會少掉 382 個 RNA,使得病毒的 ORF8 基因整個不見。它在新加波初期疫情中,一度很有存在感,幾乎可以確定直接源自武漢,因為首先發現的感染者之前人就在武漢,另外台灣也有抓到入境的感染者,同樣來自武漢進口。
它在新加坡有傳出去,在幾個感染源不明的社區感染中見到。不過 4 月以後就再也沒見到過惹。
這個論文,蒐集到新加波 1 月 22 日到 3 月 21 日,278 位確診者的資訊。深入分析 131 人,其中 92 人(70%)感染原版病毒,29 人(22%)感染 382 病毒,10 人(8%)兩款都有。
只感染 382 突變版病毒的 29 人,有些出現肺炎,不過 0 人需要使用呼吸機,出現血栓的機率也比原版病毒更低。
校正各種條件後,論文推論,382 突變可能導致病毒的殺傷力減弱。不過也要注意,29 人中只有一位是高風險的老人,所以殺傷力到底有沒有差異,嚴格來說難以肯定。
被 WARS 感染以後,人體會有各種免疫反應。比較 3 群感染者,整體看來,感染 382 病毒的人免疫反應比較弱。 至於病毒量,不論感染 382 或原版 WARS,都看不出差異;再加上初步體外培養測試,論文判斷,382 突變不會影響病毒複製、繁殖的能力。
382 突變直接的影響,是讓病毒少掉 ORF8 這個基因。WARS 有十幾個基因,ORF8 是認識最少的,連它有什麼功能都不知道(ORF8 在病毒內部,病毒結構圖示不畫成透視圖的話,外面看不到)。
根據有限資訊判斷,WARS 沒有 ORF8 基因依然能活,似乎也不影響繁殖力,沒有證據會影響傳染力,疑似會降低殺傷力。 論文推論,既然不影響繁殖和傳染力,那麼 4 月以後 382 突變版病毒消失不見,不是由於它們本身比較弱雞,而是人為防疫的結果。
為什麼會降低殺傷力?論文提到一個假說是,人體感染 WARS 以後,可能會製造專門對付 ORF8 的抗體,也有免疫反應針對 ORF8。假如沒有 ORF8,也就不會有抗體及相關反應,整體免疫反應就變弱惹。不過提醒各位,這只是猜測。
BTW,目前研發中的疫苗,幾乎都是針對病毒外頭的 S蛋白質。顯而易見,用疫苗刺激而成的免疫作用,和天然感染 WARS 後的免疫反應,絕對是不同的。
至今另一個研究最多,但是了解仍然不足的「S蛋白質 D614G」突變,似乎不影響殺傷力,但是會增強感染力。所有配備 382 的病毒通通沒有 D614G 突變。因此它們沒有過任何交互作用。
不論 382 造成過哪些影響,4 月以後都不見蹤影,應該是滅團惹,成為 WARS 澎湃演化史上的一段插曲。 不過研究它還是有價值,因為這個區域的缺失突變,之前的 SARS 也有見過,其他 WARS 也有偵測到類似的長片段缺失,類似的缺失突變,未來仍有機會再度出現,預先了解它的性質,多少有點幫助。
最後,跟這個研究無關,不過還是講一下,不要再瞎七八亂掰有「無症狀病毒株」惹! 至今 WARS 疫情規模這麼大,全世界被定序的基因組這麼多,不要說感染後變無症狀的突變,即使只是讓殺傷力減弱,都會是重大發現;假如真的有這類突變,它們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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