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眼的尼安德塔石器匠

冰島的火山，對外國人是旅遊景點或美麗的風景，但是對冰島居民而言，有時候是致命的威脅。 這個文章討論冰島火山如何造成傷害，也帶出值得重視的議題：如何面對災難？

Slow Death by Volcano

公元 1783 到 1784 年冰島的拉基火山（Laki）爆發，美國名人班傑明．富蘭克林當時人在法國，盡管有一段距離，也見證冬天被大霧籠罩。 這場火山爆發對冰島的影響極大，消滅約 20% 的冰島居民，以及 75% 牲口。

火山為什麼致命？一般人最直接的想像，大概是強烈的空氣汙染鋪天蓋地，害來不及跑路的動物窒息死亡。

不過火山噴發的硫化物等物質也可能留在空中，持續影響一段時間。 一項研究估計，拉基火山 1783 年的爆發如果在今日發生，汙染可能會導致歐洲 14.2 萬人死亡。

然而，相較於空氣汙染，火山爆發對土地、水源的汙染往往持續更久。最主要的汙染物大家應該都聽過：氟化物。 火山爆發後，灰燼中的氟化物可以停留在環境好幾年，又被自然或人為活動送入空中，散播到更遠。

人類攝取少量氟化物，有助於強健牙齒，但是更多氟化物會傷害骨骼與神經系統。知名的龐貝火山爆發，有些遺骸便能觀察到氟化物中毒的跡象。

冰島 1970 年的海克拉火山（Hekla）爆發，氟化物大量進入附近的池塘和地下水，重創畜牧業，約有 8000 動物陣亡。

相比於動物，氟化物中毒的智人少得多。考古學家調查公元 1000 年到 1800 年，186 位死人骨頭，沒有幾位氟化物中毒，顯然古代人有避免中毒的智慧與生存彈性（羊只能吃草，逃不掉 QQ）。另外，冰島的氣候寒冷，也有助於減少氟化物擴散。

奇妙的是，氟汙染不見得來自火山。近來冰島的鋁加工業，是地下水被氟汙染的主因。

氟以外，火山也會導致汞汙染。海克拉火山腳的 Skeljastaðir 墓葬，許多死人骨頭中能偵測到汞。 汞也不見得源於火山。古代有些醫療法會用到汞，像是用來治療梅毒。一些長眠於醫院墓葬的遺骸，有梅毒跡象，汞的濃度也很高。

一如所有大型災難，有些損失是間接傷害。 拉基火山 1783 年爆發時冰島是丹麥的附屬國。這回冰島社會的損失如此慘重，一部分原因是後續的飢荒時，丹麥政府沒有及時施以援手。（冰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 1944 年正式獨立）

另一方面，如果政府能提供協助，讓汙染區域的居民搬家，獲得乾淨的水與食物，也能避免後續的傷害。

由這些案例可知，面對火山爆發等天然災害，短期應變以外，還可能有長期的影響，人為決策的負面影響則更不直接。 面對災害，需要建立更堅韌的社會安全網，才能應付長期的威脅。

冰島火山，漫長的致命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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