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2020 年的論文報告一件重要的古人類化石,尚比亞出土的海德堡人 Broken Hill(Kabwe),距今 30 萬年左右。這個年代,南非附近也住著智人祖先和納萊迪人,算是我們祖先的鄰居。
Dating the skull from Broken Hill, Zambia, and its position in human evolution
via 'Broken Hill Man' Monument
這件化石是 1921 年出土的,距今也已經 99 年,非常資深,當時沒有尚比亞,還叫作北羅德西亞(Northern Rhodesia)。一群礦工在 Broken Hill(Kabwe)挖礦時意外發現死人骨頭,頭骨後來編號 E686,還有幾件其他骨頭。Broken Hill 遺址後來被完全摧毀,化石出土的地層不再存在,因此無法以現代的方式定年。(現場現在變成圖片那樣)
這批化石,肯定不是智人,古人類學家較早前定義為羅德西亞人 Homo rhodesiensis,不過後來又重新歸類,變成海德堡人 Homo heidelbergensis。一派學者主張,海德堡人曾經住在非洲與歐洲,是智人與尼安德塔人的共同祖先。
Broken Hill 化石的年代,以前一般認為是 50 萬年前左右。這個論文重新分析化石,以鈾系定年法(uranium series)定年,得到 29.9 萬年的結果,比之前認為的更晚。 其他幾件被定義為海德堡人的化石,許多在 50、60 多萬年前,因此住在非洲南部的 Broken Hill 海德堡人,年代顯然比較晚。
「海德堡人」是個爭議不小的概念,不同人對於海德堡人的定義、理解也可能不一樣,還有些學者根本覺得沒有海德堡人這種東西存在,對這種人而言,顯然沒有海德堡人年代早晚的問題。
我的認知是,海德堡人的型態介於直立人和智人之間,或許是智人、尼尼、丹尼索瓦人的共同祖先。他們至少在 60 多萬年前出現(或許更早),各地族群分別衍生出型態上差異明顯的不同人群,卻也有些族群改變較小,仍然維持海德堡人樣比較久的時間。
有些專家認為,非洲的海德堡人是智人的直系祖先。不過某些脈絡下,海德堡人是個方便的概念,反正介於 20 到 70 萬年前,非洲與歐亞大陸的西部,不是尼尼,不是智人,不是直立人,型態介於其間,卻難以判斷歸類什麼人的,就通通打包丟進去。
假如海德堡人一直到 30 萬年前,仍然住在非洲南部,那麼當時非洲顯然不只一種人類,除惹型態明顯有別的智人祖先外,還有神秘的納萊迪人。
另一方面,既然海德堡人在 30 萬年前也住在非洲南部,那麼在當時的遺址中出土的石器、人造物等等,若是沒有死人骨頭,不見得是智人祖先的手筆,也可能是海德堡人的作品。
50 萬年前的海德堡人,或許是智人的直系祖先,等到 30 萬年前的海德堡人大概就不是惹。不過身處同一個時空,海德堡人與智人祖先有接觸機會,也無法排除有過情慾交流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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