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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的靈井遺址以「許昌人」知名。遺址有很多層,許昌人來自第 11 層,距今 10.5 到 12.5 萬年前。可以肯定許昌人不是智人,但是也無法判斷是什麼人。這個 2019 年的論文報告,與許昌人一同出土的 2 件骨頭,上頭有刻意製造的刻痕。

Engraved bones from the archaic hominin site of Lingjing, Henan Province

64444  

 

古人類學家認為有意識地在物品上刻下痕跡,是象徵思維的展現。比 4 萬年前更早,非洲和歐亞大陸的遺址中,目前大概有 40 個遺址發現這類作品。然而,東亞幾乎沒有,至少幾乎沒有比較可靠的案例。因此許昌人遺址中的骨頭,是東亞地區這方面難得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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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遺址,尤其古時候挖掘的遺址,年代時常曖昧不明,靈井遺址沒有這類問題,年代還算可靠。

 

另一個問題是,在物品上觀察到刻痕,很難分辨是自然力量造成,或是古早人無意識的結果,還是有意為之的作品。比方說,在一塊石板上切肉,切完肉以後,石板上會留下切割的痕跡,但是這不能算是有意為之,而是無意識的結果。(文青意識不足!)

 

出土許昌人的地層中,2 件骨頭碎片上頭有刻痕。骨頭上的刻痕,可能是敲碎骨頭間接形成,或是把肉取下造成的痕跡;若是如此,不能算是有文青意識。和同一地層出土的其他骨頭比較,2 件骨頭 9L0141 和9L0148,造成痕跡的方式都和其他骨頭很不一樣,不是取肉時形成的痕跡,而是肉骨分離一段時間以後才新出現的刻痕。

 

在骨頭表面留下刻痕的,是非常鋒利的尖端。其中一件樣本的刻痕內,還偵測到赭石的存在。也就是說,當年許昌人在骨頭上,製造出有顏色的刻痕。許昌人當年在骨頭上刻東西有何意圖,刻下的痕跡有何意義,如今完全無法判斷。不過這項發現,使得 10 萬多年前,住在東亞的許昌人通過文青檢定,符合展現過象徵性思維的標準。

 

有些學者懷疑,許昌人就是丹尼索瓦人。丹丹是尼安德塔人的近親。如今多項證據指出尼尼具備文青意識,至少和同一時期的智人相比並不遜色。假如許昌人就是丹丹,那麼他們會在骨頭上刻東西,想來就很合理。不過目前缺乏證據,仍然只是猜測

 

即使許昌人不是尼尼或丹丹,其他古早人類配備象徵思維,如今看來,也不再是難以接受的異端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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