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羅塞塔石碑是破解古埃及文字的關鍵。當時有許多人嘗試,最後是法國學者商博良成功;但是英國的楊也相當重要,楊的突破性想法,或許曾經帶給商博良重要的轉機。新書《The Riddle of the Rosetta》主題著重在 2 位破解羅塞塔石碑的關鍵人物,英國作家 Andrew Robinson 在 Science 發表書評,他自己之前也分別寫過這兩位的傳記,對這段歷史十分熟悉。他提到一點,我覺得很有意思。
The race to decipher Egyptian hieroglyphs
羅賽塔石碑原作於公元前 196 年—古埃及的希臘時期,在拿破侖進攻埃及的戰爭中重現於世,後來被運回歐洲。
古埃及文字,可分為聖書體(hieroglyph)、神官體(hieratic)、世俗體(demotic)。羅賽塔石碑上頭,刻著當時統治者托勒密五世的詔書,由 3 種文字各自記錄:聖書體、 世俗體、古希臘文。
古希臘文是已知的,對照已知的古希臘文,和 2 種未知的古埃及文,成為破解古埃及文的入門,不過仍然耗費許多時光,這是因為一開始認定的古埃及文字概念,是錯的。
公元 1821 年,31 歲左右的商博良發表論點,主張埃及文字是表意符號,而非表音。假如有例外,只會發生在外來語的名詞上,例如亞歷山大、托勒密、克麗奧佩脫拉這種希臘名字。
然而,商博良隨後意識到,「拉美西斯」竟然也是拼音。埃及歷史上,名叫拉美西斯的法老超過 10 位,是本土到不能再本土的名字,年代遠早於外來勢力統治的希臘時期。 假如連「拉美西斯」都可以拼音,可見古埃及文字的用法,應該本來就包含表音。
正確意識到古埃及文字,既是表意,又可以表音之後,商博良才成功突破。
既然最後是商博良成功,為什麼失敗的楊仍值得一提?這是因為楊更早意識到表音這件事。1815 年他已經提出假說,世俗體包含對聖書體的模仿,以及字母的混合。此一想法在 1819 年公開,不過楊在這邊就卡關惹。
羅賽塔石碑研究中,楊常常被提及,也是因為他與商博良的對比鮮明,很有故事性。商博良是比較年輕的法國人,只癡迷於古埃及一項興趣,鑽研一輩子直到去世。
楊是比較老的英國人(英法有競爭情節,而且羅賽塔石碑是法國人先在埃及發現,卻由於戰敗被英國人運回國),興趣廣博,最知名的成就是「光的波動性」。解讀古埃及文字,只是楊的眾多興趣之一,他切入正確的方向後,沒有繼續鑽研,所以失敗很合理。
不過兩位傳記都寫過的 Andrew Robinson 看來,這件事的啟示是:癡迷者和博學者同樣需要。
楊是失敗沒錯,但是表音的關鍵概念,卻是由興趣廣泛的楊首先想到,只是多才多藝反而令他無法成功。而沉迷古埃及文字,沒有其他興趣的商博良,思考方向卻不正確。
Andrew Robinson 指出,楊 1819 年提出的創新想法,啓發一開始走錯路的商博良;博學者的靈光一閃,令商博良修正思考。
楊身為知識的花花公子,這個想碰,那個也想摸,思考更容易突破框架,但是只能提供想法,無法深入。沉迷古埃及的癡漢商博良,自己沒能先想到,但是創新想法必需交給這種人,才能順利發展到產出成果。
花花公子與癡漢的互補,我覺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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