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眼的尼安德塔石器匠

中世紀的歐洲，宗教感遠比現在更重，各地都存在不少修道團體。修道當然不是閒閒沒事幹，除惹心靈上的修煉，三不五時也要生產一些作品作為信仰的見證。以性別來看，很多宗教書籍的作者是男生，那麼女生呢？這個 2019 年的論文採取一種特殊的手法，證實一位女生曾參與宗教書籍的製作－留在她牙結石中的色素顆粒。

Medieval women’s early involvement in manuscript production suggested by lapis lazuli identification in dental calculus

這位女生埋骨於現在德國的達爾海姆（Dalheim），一家女生修道院裡頭。她的骨頭沒什麼傷痕，也沒什麼粗重勞動的記錄，生前多半是住在宗教社群團體，和數位姐妹同居，專心信仰的修道者。她去世幾百年後，生前居住的園區遭到燒燬，沒有留下任何歷史記載，只能稱呼她的編號「B78」。根據考古分析，她去世時年紀介於 45 到 60歲，去世年代介於公元 997 到 1162 年間，是位 11 或 12 世紀的人。

近來一項新科學技術是分析牙結石的內含物，了解遺骸的生命記錄。她的牙結石中偵測到「青金石（lapis lazuli）」的顆粒，好幾顆牙齒的牙結石中存在 10 到 12 μm 大的顏料顆粒（100 萬微米等於 1 公尺）。青金石，在古代會被磨碎做成藍色顏料，而且歐洲本土不生產，要遠從當時伊斯蘭世界的阿富汗，千里迢迢運往歐洲，因此價值珍貴又罕見，不是那種路上隨處可見，不小心就會吃到一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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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女生生前顯然吃下過不少青金石顆粒，才會留在牙結石中。可是藍色顏料不是食物，為什麼還會吃到？論文提到 4 個可能性。

一個可能是醫療，青金石在中世紀曾被作為醫藥使用；不過論文覺得，11 世紀的德國用青金石治病的機率很低。另一個可能是舔書，歐洲中世紀一度流行用比較瘋狂的方式展現信仰，其中一種表演方法是親吻祈禱書（devotional osculation）；然而論文認為親吻書本流行的年代，比這位女生更晚幾百年，所以也不太可能。

比較有機會的，是這位女生時常接觸顏料，曾參與書本的製作。她也許是繪圖的畫師，習慣用舌頭舔刷子，才會吃進很多色素顆粒。她也可能負責準備顏料，把青金石磨成繪圖的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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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女生的時代，祈禱書一類的宗教書籍大行其道，但是作者通常沒有署名；有留名的女生作者很少，歷史學者過去常常假設寫書的是男生。現在發展出新的科技，能探索過去難解的歷史問題。

冰島女漁夫－遺忘歷史何其容易？

新聞稿：

Illuminating women's role in the creation of medieval manuscripts

Science新聞：

These 1000-year-old teeth belonged to a skilled female artist, pigment remains reve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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