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不是現代漫畫,而是歐洲人初抵南美洲時,繪製的印加統治者畫像,明顯的羽毛裝飾是畫中人一大特色。這個 2018 年的論文認為,南美洲最早國家的誕生,或許和羽毛息息相關。羽毛!?

The influence of Amazonia on state formation in the ancient And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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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地斯地區,位於靠近太平洋側的南美洲,超過 14000 年前就有人類活動,不過一般認為,安地斯高地區要一直到約 1400 年前,才形成具有相當規模的大型國家,也就是瓦里帝國(Wari Empire)。瓦里政權大概建立於公元 600 年,或許能算是美洲第一個帝國,一直延續到公元 1000 年以後。(年代大約等於位於中部美洲的馬雅,古典期中期到古典終結期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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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里位於相對孤立的南美洲,不是交流頻繁的歐亞大陸,本身又是建國先驅,沒有更早或外地的模仿對象。瓦里帝國如何興起,是很有趣的問題。擺在更大的脈絡中看,「國家如何誕生?」,是學術界長期關心的重要問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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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瓦里來說,它的軍武味道很重,顯然與武士精英脫不了關係。不過論文作者認為除惹軍事元素之外,瓦里的誕生很可能受到外來影響,特別是其東邊的鄰居-亞馬遜。至今我們對古代的亞馬遜仍不是非常明瞭,不過由蛛絲馬跡看來,Arawak 語的擴張,是影響整個古早亞馬遜地區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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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awak 語的擴張,可能始於 2500 年前,隨後衍生而成廣大的貿易網;經歷一千年後,在 1500 年前左右,Arawak 擴張到達亞馬遜的西側邊界,與安地斯高地區直接接壤,雙方有惹互動的機會。而 Arawak 來到安地斯附近的一百年後,安地斯地區的第一個帝國,瓦里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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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認為,安地斯的國家的誕生,多少受到亞馬遜影響。其中可能牽涉到人口遷徙,以及貨物交流。考古記錄看來,有不少物品在雙邊流通,論文特別強調羽毛的關鍵。

 

瓦里,以及其後的奇穆(Chimú)、印加,都非常重視羽毛。華麗的羽毛是財富,美麗的裝飾品,權勢的象徵,有頭有臉的人出門,人人都要配備羽毛飾品。然而安地斯高地,本地鳥類的羽毛色彩單調,只有黑、白;太平洋岸倒是有綠色羽毛,但是更華美多元的貨色,紅、黃、藍羽毛,都要由亞馬遜進口(或是進口活鳥自己養殖,但是這方面所知仍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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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推論(其實有些跳 tone),安地斯對於羽毛的需求,是促進瓦里建國的關鍵之一,姑且稱作:奢侈品貿易建國論。然而至今為止證據仍十分有限。

 

先不管建國黨是不是真的也是羽毛黨,一項關鍵在於年代。瓦里以後的安地斯地區,和亞馬遜之間屢屢有貿易來往,長期進口不少鳥類和羽毛,應該可以肯定,但是比瓦里更早,安地斯與亞馬遜雙邊的交流程度如何,目前仍不清楚。安地斯的古早羽毛,至今已知數目不少,不過多半缺乏定年。少數研究中,大部分樣本年代都處於瓦里之後,2 件之前的樣本,卻都是白色羽毛,很可能並非來自亞馬遜。

 

來自亞馬遜的羽毛,在瓦里、奇穆、印加這些安地斯帝國的文化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不過這類影響力,是否在帝國形成以前就已經存在,仍需更多研究才能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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