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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世紀開始,中國製造的瓷器大量進入歐洲,造成流行風潮,不過更早之前已經有少量中國瓷器傳入歐洲。這個 2021 年的論文報告,歐洲最西端的西班牙,9 到 11 世紀的時候,已經存在少量源自中國的瓷器,或許是中國瓷器在西歐最古早的紀錄。

The earliest Chinese ceramics in Euro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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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都是瓷,不過英文分成兩種,一種是 porcelain,另一種是 celadon,也稱作青瓷。它們的原料講究、製作難度遠勝於普通陶器,算是當時的高級手藝。

 

這個論文報告,西班牙 6 處遺址中,出土 13 件 9 到 11 世紀的瓷器碎片,瓷和青瓷都有。例如叫得出名號的龍泉青瓷(Longquan celadon)、越窯(Yue cela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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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址位於地中海側的西班牙南部,瓦倫西亞、阿爾梅里亞(Almería)等地,當時都屬於伊斯蘭勢力範圍,而出土地點都是有頭有臉的城堡、堡壘等精英活動的地點。 論文認為,這些作工精巧的瓷器並非生活用品,而是展示品,作為當時伊斯蘭貴人的擺飾之一。

 

這批瓷器怎麼來的?論文認為,最可能的來歷是透過海上絲路,也就是中國南部出發(如廣州),途經南海、印度洋、波斯灣或紅海,再進入地中海,最後抵達西班牙,旅程差不多是半個地球。

 

伊斯蘭興起後,與東方有不少貿易。之前知道,唐代(公元 907 結束營業)的瓷器,在印度南部、波斯灣、東非,以及福斯塔特(Fustat,埃及的穆斯林首府)都有現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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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考古紀錄顯示,9 到 10 世紀,中國的瓷器已經來到世界另一端的埃及,甚至是西班牙南部,不過主要仍集中在波斯灣一帶,更西方數量不多。

 

阿拉伯半島的東方是波斯灣,西方是紅海,南端與衣索比亞接壤。11 到 12 世紀,更西方的紅海一帶,中國瓷器的數量變多。這些地區當時大部份,都屬於伊斯蘭勢力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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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推測一大影響因素是,伊斯蘭世界的政治重心,由核心在現代伊朗的阿拔斯帝國,轉移到核心在北非、埃及的法蒂瑪王朝。

 

同時期伊斯蘭還有另一大政治勢力,也就是長期以西班牙的哥多華(Cordoba)為核心的伍麥亞帝國 (Umayyads)。這些政治勢力的分立與競爭,也促進惹經濟貿易的交流。 

 

瓷器不是中國的專利,穆斯林同樣會製作,當時歐洲的基督徒也會進口穆斯林的瓷器,像是貿易發達的義大利。然而,同一時期的義大利,出土不少穆斯林風格的瓷器,卻沒有見過中國瓷器。

 

由此推論,10 世紀前後,中國瓷器在歐洲應該相當罕見,也十分珍貴。最後陳列在西班牙貴人面前的中國瓷器,或許不是經過一般的商業貿易,而是特殊管道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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