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2022 年的論文以古代DNA 探討「阿瓦爾(Avar)」,阿瓦爾人在 7 到 8 世紀時盛極一時,於東歐建立帝國,一些跡象顯示他們是來自很東方的遊牧人士,和蒙古的柔然關係密切。這個論文大致上支持此一論點。

Ancient genomes reveal origin and rapid trans-Eurasian migration of 7th century Avar eli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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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了解是,阿瓦爾人在公元 567 年進入東歐的喀爾巴阡盆地(Carpathian Basin),也叫作潘諾尼亞平原(Pannonische Tiefebene),建立延續 200 年的外來政權,後來被法蘭克人取代。

 

喀爾巴阡盆地在東歐,主要為現在的匈牙利及其周圍。1 到 4 世紀,這塊地方的西邊算是羅馬勢力,東方則是遊牧族群 Sarmatians 的地盤。接著到公元 455 年,匈人最有存在感,後來又出現歌德人、倫巴底人、格皮德人(Gepids)這些日耳曼語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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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世紀晚期到 9 世紀早期,喀爾巴阡盆地被歸類為阿瓦爾時期,留下非常豐富的考古紀錄。這個論文取得 66 個樣本,平均覆蓋率 2.9,17 個早於阿瓦爾時期,16 個樣本屬於 Sarmatians,1 個來自匈人時期。

 

48 個屬於阿瓦爾時期,分為三大類。一類來自阿瓦爾帝國的核心區 Danube–Tisza Interfluve,可以簡稱為 DTI,就是多瑙河與蒂薩河之間的兩河流域,之後寫成「兩河區」。25 個樣本考古看來,有 8 位菁英男生,以及周圍的 17 位。

 

17 個樣本來自蒂薩河東方 Transtisza,之後寫成「東河區」,算是另一個阿瓦爾核心。6 個樣本來自阿瓦爾帝國,核心以外的區域;當中 2 個貴氣墓葬位於克爾凱德(Transdanubia 南部的 Kölked),在現在的匈牙利。

 

加上這回,至今只有 2 個「匈人」古代基因組。除惹他們以外,所有阿瓦爾時期以前,喀爾巴阡盆地的樣本(包括 Sarmatians)遺傳上都類似如今中歐、東歐的族群。可以將其視為「喀爾巴阡當地祖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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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爾時期,長眠於核心區的人,幾乎都和當地祖源非常不像,配備極大量的 ANA 祖源(ancient northeast Asians)。這款祖源最初似乎來自東北亞,後來在北亞、中亞一帶流動,很有蒙古特色。

 

估計遺傳組成,阿瓦爾早期、中期的貴氣菁英,遺傳上配備 88 到 98%,平均 90% 的 ANA 祖源。阿瓦爾晚期降低一些,還是有 70 到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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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推論,最初抵達東歐的阿瓦爾人,來自遙遠的「東方」。目前只有一個柔然樣本,看起來和早期阿瓦爾人非常相似,不過更早的鮮卑等等,草原東部的人也很像。可以肯定,歐洲東緣的阿瓦爾人,和歐亞草原東方的族群深具淵源。

 

ANA 以外,這群人其餘祖源和「西方」族群類似。早期、中期的阿瓦爾人的西方祖源,估計由情慾交流獲得的年代比他們本人早數百到上千年,可以推測是他們很多代祖先,長期情慾交流的結果。

 

性別方面,阿瓦爾人不論是男生或女生,ANA 祖源都超級高,表示當初移民的不只男生,而是男女一起。幾乎所有男生的 Y染色體型號皆為 N-F4205,這款目前在蒙古最多。

 

有趣的是,除惹一位以外,所有人都沒有最近近親繁殖的跡象。兩百年左右的好幾代人,要一直保持高度 ANA 成分,和當地人極少有情慾交流,卻又能持續避免近親繁殖;論文推論,最初移民人數包括不少男生,不少女生,後來可能還持續有東方新血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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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期的阿瓦爾人,「西方祖源」變多惹,分析看來他們的西方祖源,多半是近幾代的合體;可見是更早的阿瓦爾人,與配備西方祖源的人生寶寶的結果。然而仔細比對,他們的西方 DNA 大多不是源自當地人,似乎能追溯到其東方,高加索北部草原地區。

 

所以阿瓦爾外來政權中心「兩河區」的天龍人,好像真的不太和本地人情慾交流 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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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東河區」的人,有一半配備 ANA 祖源,其餘人幾乎沒有,反映出阿瓦爾帝國居民的遺傳異質性。當中 2 位與兩河區天龍人沒有差異,其餘像是歐洲東部到草原西部,好幾個世紀頻繁情慾交流之下的產物。

 

阿瓦爾早期,克爾凱德的貴氣墓葬有 2 位特別有趣。一位女生 A1825 血緣和當地更早的人完全一樣,另一位男生 A1824 估計配備 20% 的 ANA、80% 高加索北部祖源。

 

8 世紀中期之後,阿瓦爾晚期的 9 人配備 5 到 40% 的 ANA;情慾流動的方向,應該是由 ANA 向西方背景的基因組。

 

最後誇獎一下這個論文,這麼複雜的一大堆東西寫起來不亂,讓人可以很順的讀過去,很不簡單。

匈牙利外來政權,東方移民建立的阿瓦爾帝國

斯基泰人,與哈薩克遺傳史

 

新聞稿:

Origins of the Avars elucidated with ancient DNA

新聞:

Mystery warriors made the fastest migration in ancien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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