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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迪伊(John Dee)是伊莉莎白一世女王的好朋友,也是文藝復興時期,英格蘭的代表學者(神秘力量那種)。他有一面黑色的鏡子,現藏大英博物館。2021 年的論文報告,這面黑曜石製成的鏡子來自阿茲特克帝國,原產於墨西哥的帕丘卡。

The mirror, the magus and more: reflections on John Dee's obsidian mi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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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指出這類黑鏡,世界各地至少現存 18 面。不過其實還有第 19 面,擺在台灣的故宮。

 

年代大概是這樣,1521 年(今年剛好是 500 週年)阿茲特克帝國被西班牙征服者攻陷,隨後不少中美洲物品輸入歐洲。1527 年迪伊出生,1558 年成為女王顧問,1608 年去世。他的黑鏡,後來在 1966 年進入大英博物館。

 

黑鏡的材質是黑曜石,在世界多處生產,不一定產於中美洲。黑曜石可以說是火山活動造成的黑色玻璃,不同地區的黑曜石,化學組成略有不同,有機會藉此區別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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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破壞材料下,論文使用 X射線螢光光譜儀(X-ray fluorescence,簡稱 XRF)來分析樣本。迪伊的黑鏡之外,這回還分析 3 面類似的黑鏡。

 

結果看來,迪伊的黑鏡和另一件,產地是墨西哥的帕丘卡(Pachuca),另外 2 件則是 Ucareo。儘管產地都是墨西哥,兩處仍有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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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特克帝國,當時雖然是中部美洲的第一強權,周圍仍有一批其他勢力。帕丘卡位於阿茲特克首府—特諾奇提特蘭(Tenochtitlan)的東方,算是阿茲特克牢牢掌控的區域,這兒出產的黑曜石,品質最好。

 

Ucareo 位於特諾奇提特蘭的西方,算是阿茲特克的疆域以外,當時屬於塔拉斯卡(Tarascan)的勢力範圍。已知不少黑曜石源自 Ucareo 地區,這兒從歐洲殖民之前到之後,都是重要的黑曜石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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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產自哪裡,只要品質不錯的黑曜石,阿茲特克人都想要。黑曜石除惹工具用途,也被賦予象徵意義,被作為藝術品或是法器,出現在各種脈絡。迪伊的黑鏡是圓形的,另外也有方形的黑鏡。

 

阿茲特克眾神中,有一位與黑曜石關係最大,叫作 Tezcatlipoca,意思是「煙霧鏡(smoking mirror)」,特徵是幻變無常。這位神的具體形象中,頭部、胸部或背部,通常被描繪成圓形的黑曜石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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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人殖民美洲以後,一些黑曜石產品在世界各地流轉,有些最後進惹大英博物館。數百年來離鄉背井的黑鏡們,也被作為各種用途,賦予不同的意義。

 

用現在的社會正義語言,這叫作「文化挪用」XDDD

 

不管有沒有神秘,迪伊這種角色光是拿出黑鏡,就會讓人覺得他掌握超自然力量的奧妙。他所處的英格蘭,比起歐陸,黑鏡更加稀奇。這類神秘學者往往是文化挪用的高手,非常善用各種異鄉情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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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鏡製作本來就非常費工,經過幾百年後到現在,更是相當稀有。論文在 Table S1 列出世界各地的 18 面圓形黑鏡,以及 31 件方形黑鏡。有意思的是,列表中沒有故宮那面,當年由傳教士進獻給順治大皇帝的黑鏡(17 世紀中期)。

 

從故宮 2015 年的報告看來,故宮專家知道大英博物館的迪伊黑鏡,長得非常像。不過大英博物館似乎不知道故宮也有黑鏡。故宮大概沒有正式發表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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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和,〈星沈海底雲光黑─清宮舊藏一面黑色石鏡的鑑識〉, 《故宮文物月刊》,391期(2015.10),頁124-128

吳曉筠,〈深邃的魔力─黑曜石鏡的探索之旅〉, 《故宮文物月刊》,391期(2015.10),頁11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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ㄅ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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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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